他滿腹無法抒發的火氣，聽到這句，反而瞬間泄了大半，雙臂上的疼痛清晰真切，把他拉回了現實。
葉擎陷入沙發，眼神為之一暗，整個人都像是被陰暗的氣流籠罩著，誰也不能走近一步。點了煙，卻不抽。
陸天愛沉默許久，等他徹底平息了，才輕聲說。“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誰，始終放不下的人是誰。但我不是充氣娃娃，我也會有感覺。你平日裏怎麽折騰都可以，但你把我當成那個人的替身來泄欲，我受不了。”
葉擎動也不動，俊美的側臉被光照亮，但還是周身散發著高冷清貴的氣息，眼底陰影晃動，有些動容。
她坐在他身邊，取來碘酒，輕輕蘸了些，塗抹在他的傷口上。
“我跟她很像嗎？”她試探地問了句。
“不像。一點也不像。”葉擎麵無表情，語氣極為淡漠。“她從不發瘋咬人。”
“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手上故意加大力道，棉簽幾乎戳進傷口裏，碘酒碰到血肉，生生的疼，他卻眉頭都不動一下。
他淡淡睇著她，剛才宛若野獸的目光，褪去三分，有了人的溫度。“不用強調你是兔子，我記性沒這麽差。”第一麵遇見，她可不就是兔女郎的裝扮？
她垂下目光，寥寥一笑。“葉先生，我其實挺羨慕你的。”
葉擎抬起俊臉，無聲地看向她，心中激蕩起詭異的波瀾。
“心裏裝著一個人，不論生死，也不論這輩子還會遇見多少人，那個人就在你的心裏，誰也奪不走，誰也替代不了。”她眼神真摯，目光清亮，坦誠道：“如果我能在最好的歲月愛上一個人，一定也不想忘掉他。”
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需要更複雜，葉擎不會在任何女人身上花感情。
這一點，跟她一拍即合。
她在男女方麵很冷淡，始終沒有人，可以烙印入心。葉擎不動感情，挺好的，她不用擔心以後要回應他，虧欠他。
她已經欠了馮叔一家人情債了，不想再欠下感情債，更不想一輩子都在還債。
“如果她真的哪一天回來了，至少還有個人一直沒放棄，一直在等她，也不枉她受那麽多苦。”她心中很有感觸。
“你前後矛盾。”葉擎眉峰緊蹙，剛見到陸天愛的時候，她還勸自己要淡忘過去，而現在，她又推翻了自己的結論。
“之前我是心理醫生，是個旁觀者，當然希望病人早日康複。”她聳肩，輕笑：“現在，這個心結既然解不開，還不如跟隨你的內心，那段回憶正麵是痛苦，反麵也一定是美好。”
他的視線鎖住她，她依舊是淡笑翩然的從容模樣，卻不知為何，她說過的每句話，每個字，都猶如春雨潤無聲，深植內心。
他不愛談論自己的私事，更別提這件事，是他心中深埋的禁忌。
葉擎的目光落在她的臉龐上，她整個人白的透明，像是星辰日月般耀眼，長發紮起，雪白玉頸頎長優美。
“我去樓下開瓶紅酒，陪你喝一杯，鬆鬆神。”陸天愛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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