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還疼嗎？”葉擎壓低嗓音。
“有一點。”她據實以告。
把她的腦袋輕柔地壓到自己胸前，他的下顎抵住她的發漩，溫熱的雙手扶著後腦勺，小心翼翼地護著。
“葉先生，你好像我爸。”她輕笑。
“我可生不出你這麽大的女兒。”葉擎的嗓音透著不悅，他們不過相差四歲而已，年紀上很匹配，走出去也是一對璧人。
“我媽死得早，那時我還很小，不記事呢。爸很寵我，很多年都是一個人，就是怕我受後媽的氣......有次我發燒，陪了我幾個晚上，等我病好了，他卻染上了肺炎。”
她靜靜地說著，一條棉被包裹著兩人的身軀，溫暖愜意，漸漸的後腦也不再疼了。
“這張床很小，睡覺老實點。”葉擎扣住她的手，俊臉上的表情看不清，但分明嗓音有笑。
“明明有兩張床，還非要霸占我的床——”她不滿地嘟囔一句：“聽葉先生言下之意，我睡覺不老實？”
他哼了一聲：“睡死了就踢人，真該把你綁起來。”
“我踢你哪裏了？”她不敢相信，但葉擎也不像是說謊。
“哪裏都行，就是不能踢命根子，葉家三代單傳，踢壞了你可賠不起。”他貼著她的耳朵說，熱氣鑽進去，這句話聽來讓人心癢難耐。
她閉上眼，葉擎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卻也給了她從未期待過的溫暖和包容......哪怕到最後真的曲終人散，對於這段記憶，她不會後悔。
第二天檢查了半天，沒有任何問題，辦好了出院手續，兩人一道上樓探望老爺子。
“爺爺？”
葉九山一看是他們來了，馬上把手裏的平板電腦塞到被子裏，臉上恢複了往日的威嚴。
“我都瞧見了，您在玩消消樂呢。”她忍不住笑。
“小護士給我的，我可不想玩。”葉九山一身寬大的藍色病號服，清瘦了些，但臉色挺好，精神矍鑠。
“老爺子，再住半個月，你就能出院了。”葉擎把平板電腦收走，正色道：“您眼睛不好，別玩太久。”
“陸丫頭，難得你想著爺爺，待會兒我們出去吃飯吧？醫院的飯實在是太難吃了。”葉九山一臉期待。
陸天愛心軟，正想答應，葉擎卻沉聲說。“醫生給您做了幾套營養餐，不油膩，易消化，身體要慢慢調養，不能出去上飯店。”
“臭小子，到底誰是爺爺，誰是孫子？！”葉九山頓時不高興了，沉下臉，揚聲喝道。“半個月的清粥小菜，換了你你受得了嗎？”
“受得了。”葉擎眼神冷淡，一副沒得商量的鐵石心腸模樣。
“我問你了嗎？丫頭，我們走，不帶他。”葉九山拉住左右為難的陸天愛。“你是心理醫生，肯定知道病人的情緒最要緊，現在社會上什麽抑鬱症啊，都是很恐怖的。”
她大驚失色：“爺爺你真厲害，還知道抑鬱症呢？”
葉九山來了興趣，大談特談。“現在心裏有問題的人可多了，我還知道人格分裂呢。”
此話一出，陸天愛和葉擎都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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