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亮著燈,床上空無一人,他緩步逼近,隻見她癱坐在大理石地麵上,雙手抓住馬桶蓋,吐得很厲害,幾乎整個腦袋塞進去了。
他替她紮起長發,輕拍她的後背,等她什麽都吐不出來了,才抓了條毛巾給她仔仔細細地擦臉。
葉擎扶著陸天愛走了兩步,卻見她走路歪歪扭扭,渾身無力,險些癱軟在地,他索性抱她上床。
“你這家夥,不會趁我不在,把酒窖的紅酒都喝了吧?”他眉頭緊鎖,雖然是調笑的口吻,但難以掩飾一臉憂心忡忡。
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筋疲力盡,像是整個人都接受了一場浩劫。
“頭好痛啊——”她抱住自己的頭,滿目淚光,可見真是痛極了。
葉擎掀開被子,睡在她身側,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生氣歸生氣,但終究還是不能在她生病的時候不管不問。
溫熱手掌緊緊貼著她的太陽穴,她頭痛不是第一次了,難保不是腦震蕩的後遺症,可她卻遲遲不去醫院做檢查。
幾天沒照麵,她瘦了不少,四肢冰冷,眼圈下一片青色,楚楚可人,他無法抑製心中的憐惜,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的手腳。
“明天別去上班了。”葉擎揉了半天,總算見她神色鬆懈幾分,看她身體這麽差,心裏那檔子事也不好再逼問她。
“不行......最近有個女孩子來談了她的煩惱,我看她病情挺嚴重的。”她頓了頓,眼眸半垂著,吃力地開口。“好不容易她對我放下心防,我還沒有好好開解她,說不定明天她還會來......”
葉擎靜默不語,黑眸肅殺冷絕,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她就是一個堅持不懈的心理醫生,正因為此,他才選擇信任陸天愛。
如果從頭到尾都在演戲,那麽,可以瞞住他的眼睛,他隻能說,她也太會演了。
“你就沒什麽話要對我說?”他輕歎一聲,心裏是冷靜的,手卻一直墊在她的腦下,生怕是腦子裏的問題。
“你是不是還在懷疑我跟海叔叔有見不得人的關係?我真是冤枉的......”說到一半,太陽穴的疼痛再度席卷而來,她睜大眼眸,眼前仿佛有幾個畫麵一劃而過,眼神漸漸空洞虛無。
“算了。”他低聲說,沒再舊事重提。
牛頭不對馬嘴,兩個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候跟她耗著,病的這麽糊塗,他還能問出什麽?
陸天愛果然在第二天準時上班,拗不過她,葉擎派老孫送她去西山大學,車剛開到大學門口,許多學生全都往督學樓跑去,似乎出了不少動靜。
“有人在天台,要跳樓!”
陸天愛仰頭一看,一個很小的身影坐在天台的邊緣,雙腳在半空中,觸目驚心,這個女孩好像喬安安!
“報警了嗎?”她抓住一個學生問,倉促地說道:“報警,快!”
她顧不得自己身體虛軟無力,一看病患出事,衝進督學樓的樓梯,一口氣跑到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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