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起,傅朝已經走出了臥室,他站在二樓,冷冷地看著那個躺在血泊中的女人,隻是眼神刮過張媽的那一刻,張媽就心虛地低下了頭。
“張媽。”
傅朝念著這個名字,嗓音很平和,聽不出怒氣,但正因為他過分平靜,沒有一絲漣漪,像是一個死寂的深湖,令人無法探到他的底細。
陸天愛和外界的連接,在此刻徹底切斷。
她隻覺得好痛,真的太痛了,渾身都有被撕裂的痛苦。
有什麽溫熱的東西,源源不斷地從體內流出去,也許是力氣,也許是精神,她無法分辨。
眼皮很重,她緩慢地眨了眨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遠處似乎人頭攢動,很是熱鬧,但她偏偏看不到人群,白光浮現在眼前,沸騰喧囂的聲響,震耳欲聾。
小腹一陣抽痛,像是有人要把她抽筋扒皮!她驟然咬緊牙根,臉色灰白,疼得喊不出救命。
眼前有個朦朦朧朧的虛影,她看不太清,艱難地眯著眼睛。
男人越走越近,黑皮衣,破洞牛仔褲,走路的步伐,風風火火,瀟灑利落,看起來那麽熟悉。
鮮血從額頭滑落,花了她的半張臉,她用盡了力氣,擠出一抹蒼白無力的笑。“是葉翎啊,好久沒看到你了。”
“你這陣子太累了,撐得太久了——”葉翎蹲下身子,眼底滿是心疼,火熱的手掌貼上她滿是血跡的臉。“我沒有召喚你,你為什麽又出來了?”她的聲音有些啞然,再無往日的清新。
“不希望看到我,那你就不要受傷。”葉翎霸道一如往常,以手背擦拭她眼皮上的血跡,不讓鮮血流入那雙清澈的眼瞳。
她無奈地笑,眼皮不受控製地就快徹底合上。
“跟我走吧,讓自己的心休息休息。”葉翎朝她伸出手,眼神堅決。
陸天愛無言地看向他,隻是她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長睫垂下,眼神裏的神魂,一絲絲地為之黯淡。
“這次,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我一定要帶你走。”葉翎的聲音,回響在她的耳畔,點點滴滴的理智,迅速遠離她的身體。
他抓住了她的手,緊緊地握牢。
“老爺——”黑衣人小黃低聲說。“常醫生在趕來的路上了。”
傅朝沒什麽大反應,隻是留意到陸天愛的一個小動作,她的手指微微一動,卻又極其緩慢地蜷起來,握成一個空心的拳頭。
好像,是抓住了誰的手一樣。
他俯下身去,見陸天愛蒼白的唇張張合合,聲音很輕很輕,他好奇她在生死關頭的最後一句。
靠在她的臉旁,才模模糊糊聽清楚,隻是他依舊有種抓不著頭腦的感覺。
陸天愛說:“三鮮餡兒的餛飩......”
生死之間,為什麽單單報了個菜名呢?是惦記著最後的晚餐嗎?
他自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是他看不透的,但這個女人......還真有點古怪。
另一邊,葉擎一天內發給陸天愛任何微信和電話,都沒有任何回應。
他一結束手邊調查的工作,挖出金承川在美國的那些黑曆史,金家在美國是一個美籍韓裔的大家族,金承川的精神病史卻被壓得很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