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跟我說，懷疑自己患上了解離性失憶症？”
“問題還是在那個人身上，您應該猜到了。”她彎唇一笑，打開抽屜，隨手拿了幾包零食小吃給教授。
史密斯教授也不顧陸天愛拿過來的是什麽，拆了就吃，含糊不清地說。“上次你就把葉先生忘記了，這次又？”
“嗯，又。”她輕輕歎了口氣，看著教授吃的很歡，提醒一句。“教授慢點吃，有點辣。”
“其他還有別的問題嗎？”史密斯教授繼續問，不忘舔了舔手指上的殘渣。
“暫時沒有。隻是有時候，腦袋裏有個男人在說話，不過自從上回他說要走之後，我再也沒聽過他的聲音——我懷疑，是不是得了幻聽症？”她在教授麵前，徹底坦誠。
“我在中國會多留幾天，我們多見見麵，我會幫助你的，陸，別灰心。”史密斯教授在心中想，陸天愛的症狀還是很少見的，非常棘手，但她是自己很喜歡的弟子，當然不能任由她備受煎熬。
“謝謝教授。”她笑得燦爛。
“這是什麽？越吃越好吃，好像會上癮。我要買一箱子寄回美國！”史密斯教授話鋒一轉，指了指自己手邊的零食袋子，滿嘴辣油。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在中國，這叫辣條。”
史密斯教授在蕭城，已經是第五天。
私底下資助他的人，就是葉擎。
“教授，可以跟我談談她的情況了嗎？”葉擎雙臂環胸，站在總統套房的落地窗前，他眉眼淡淡，陸天愛本就是學心理的，能不留痕跡地讓她交心，他能想到的就隻有一個史密斯教授。
“短時間內受到很大的刺激，才會把你忘記，我想，她是潛意識覺得無法麵對你......但失憶症很尋常，不同尋常的是陸說以前聽過一個男人的聲音，不是你，而是另外一個人。她對他很信任，也許是虛構的人物，也許是現實中的人物......你有印象嗎，能否提出一些線索？”
“男人？”葉擎沉默許久，臉色微沉，還真想不出來陸天愛身邊有什麽人，能讓她那麽依賴。
現實中沒有的話，那麽，是虛構的人物？
葉翎。
腦海裏，沒來由地浮現出這一個名字。
會是葉翎嗎？
薄唇抿成一線，黑眸愈發深沉，他轉身，繼續問。“還有一個小細節，在知道我是她丈夫的時候，她明顯對我冷淡不少。平日裏也更習慣直接呼喚我的名字，不知這有沒有什麽講究？”
現在，能從陸天愛嘴裏聽到一句溫柔甜美的“老公”，簡直是太難了。
“陸很擅長催眠術，這你也是領教過的，在這方麵，她的確很有天賦。通過這幾天的對話，我有個很特別的想法，希望你聽了別太震驚。”史密斯教授打開一包辣條，邊吃邊說。“會不會陸因為遭遇了不小的衝擊，對自己催眠，所以一旦你總是提醒你的丈夫身份，她反而不自覺地想要躲避後退，但這些都不是她最真實的反應，而是意識對丈夫那兩個字的抵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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