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你如果聽得仔細,就可以留意到,我前麵提到的愛欲,其實是包含兩個方麵的內容。一個是愛,另一個是被愛。”
我開始帶著她的思維走:“你的全心全意,隻是愛,而傷痕累累,卻是因為沒有被愛。”
她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黯淡。
“隻有平衡的愛與被愛,才能組成完整的愛欲。”
說到這裏,我暫時停止了講話,看著她。
這是給她一個問話的契機。我知道,經過我前麵的鋪墊,她一定會主動問我一些問題的。
在心理治療過程中,把握住語言的節奏是非常重要的。雖然需要對病人的情況進行分析,但如何才能讓病人主動提出關鍵的問題,才是一個好的心理醫生應該掌握的技巧。
催眠師更應該如此。
一句話,就是要讓你的病人心甘情願。
果然,她主動開口了,語氣中充滿了苦澀:“你是說,我連基本的愛欲都沒有嗎?”
“不是沒有,而是不完整。”我糾正著她如此極端的想法:“你是一個有自己想法的女人。告訴我,我說的對不對?”
“好像有些道理。”她有些不甘地回答我。
“所以,你並不是什麽淫(蕩)的人,隻是一個缺乏愛的女人。”
她沉默了半晌,開口道:“謝謝!聽你這樣一說,我的心裏舒服多了。”
“不用客氣。我來就是幫助你的。”
她點點頭,開口道:“你需要我怎麽做?我一定好好配合!”
我笑了。
真不容易。
我刻意埋在她心裏的種子,已經正式發芽,剩下的,就是悉心照顧,等待開花結果了。
我輕輕地說道:“蘇叔陽在《關於愛》一詩中寫過這樣一句話。愛,是一條漫長無盡的小路,要用整個生命去走。”
頓了一下,我開口問她:“你能理解嗎?”
她沉默不語。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深的感觸。”我看著她:“說出來,好嗎?”
她又安靜了一會兒,才扭了一下身體,開口說話。
“也許,你說的對。我是一個缺乏愛的人。”她的左手伸直放在桌子上,右手搭在左手臂靠近肩膀的位置,微微低著頭,開始訴說著她的經曆。
她第一次敞開了心扉。
“我是個單親家庭。”她歎了一口氣,抿著嘴搖了搖頭,說道:“七歲那年,父親在外麵有了女人,就拋棄了我和媽媽。我恨他!”
“媽媽帶著我改嫁給一個叫張峰的男人,是本市政府的一個科級官員。”她抬起頭,左手收了回來,搭在右手手臂上,把下巴放在了手臂上。
她擺好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說道:“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很好,溫文爾雅。他對我和媽媽都很好。我以為,自己會過上幸福的日子。”
“我太天真了!”她笑了一下,撇了撇嘴道:“他是個禽獸不如的家夥!”
她坐起了身子,把左手手心向著我,貼在玻璃上,說道:“看到我手腕上這個疤痕了嗎?就是他用煙頭燙我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