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怎麽幫你?”我又輕輕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問他道。
這一次,他沒有再避開我。
“我想你把我的相關記憶抹除掉,我就不會這樣痛苦了!”他的臉有些潮紅,語速也急促了起來:“我要像正常人一樣!快把我的記憶抹除吧!我求求你!”
“好的,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我一邊點頭,一邊安慰著他。
“醫療費要多少錢?”
“先不著急。”我笑了一下,拿出病曆卡,放在他的麵前,又把筆擱在上麵,說道:“等治療結束後再算吧!你先把這個填一下。”
“好的!”他拿起筆,先是大概看了兩眼,然後開始埋頭寫字,專心地填表,一邊寫還一邊問我:“今天就能開始嗎?”
聽到田鵬飛的問話,我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看了看自己的日程安排,搖了搖頭,遺憾地說道:“今天不行。先讓我準備一下前期工作,我們另約時間。這樣吧!你下周二的下午兩點半再過來。”
頓了一下,我問他:“你有空嗎?”
“嗯!”他急忙點頭道:“我現在放假,哪天都有空!”
“好的,就這樣說定了!”
他填完了表格,又檢查了一遍,才雙手遞給我,然後千恩萬謝地和我道別,轉身出去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啼笑皆非。
這是個不成熟的孩子,真以為可以消除記憶呀?如果催眠術這麽神奇,我就不會要學著遺忘小靜了。
我不準備告訴田鵬飛事情的真相。之所以不告訴他,是因為,我另有打算。
(從嚴格意義上講,田鵬飛是我職業生涯接觸到的第一個病例,充分凸顯了我職業生涯初期的青澀和不成熟。把它放在第一順序公開給大家,也算是對我的鞭策吧!)
2005年6月13日 星期一 微風
今天的心情有些煩躁。
早上,我收到了一個包裹,是小靜給我的。
打開包裹,全部是我曾經送給她的物品。
看著這些熟悉的東西,我的腦海裏又想起了她問我的話。
“你究竟是喜歡我,還是愛我?”
“喜歡我,還是愛我……”
……
張小嫻曾說過一句話。
“我們曾經堅持把愛和喜歡分開。愛是比喜歡美麗許多的。終有一天,我們開始相信,不必把喜歡和愛分開。”
對我來說,無論喜歡,或者愛,都無所謂。
有什麽關係呢?
我已經失去了小靜。
遺忘,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我不能。
看著包裹裏那一件件熟悉無比的物品,我真想立刻就找到小靜,告訴她我愛她,可是我不敢,也不能。
她說過,不想讓我再打擾她。
我尊重她的決定。因為我愛她。
哎!算了吧,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好準備今天的治療工作才對。
(看到這裏,我忍不住有些話要說。
也許當時真的是太年輕,又受到個人情緒的影響,田鵬飛是我所經手的案例中,最為極端的一個。
不是他極端,而是我在治療他的過程中,用了極端的手法。當然,這和我最初經驗尚淺是脫離不了關係的。
而這次治療,也導致我曾被催眠師協會內部聆聽傳訊,差點兒就被取消催眠師的資格。
我很慶幸。
也正是通過這次事件,我才真正明白催眠的意義,明白作為催眠師的意義。
田鵬飛沒有怪我,還感謝我為他治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