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隊伍中又有人縱馬走上前來,那是一個清麗脫俗的少女,然而,麵上悲痛冷峻之色,比那少年更為甚之。
“小弦?”
“讓他們走。”
“為什麽?他們可是……..。”冷麵少年不解,禁不住大喝道。
“我們是來送小逆哥哥回家的,不是來殺人的。”
少年怔住了,雖然不甘,卻不得不就此作罷。是的,他是來送小逆回家的,而小逆的家也便是他的家,他是飛雪。
……
七百多年以來,科洛斯主城的氣氛第一次這般緊張。
寒鋒蕭瑟,陰雲密布,一場暴風雨已經不可避免。
喧鬧的街市,不斷變得死寂,吆喝的商旅,紛紛閉上了巧嘴。一股無形的莫大壓力,悄無聲息地蔓延向整座城池。
半個月前,邪殿殺滅了寒鋒會萬千子弟,雖有神劍之故,可邪殿之名,已然天下皆知。
異軍突起,一戰成名,邪殿的威名,是弑神劍的主人用生命換回來的。
以一敵眾,王者不能擋其道路,那個猶如曇花一現般的少年,用鮮血抒寫了一個不可逾越的傳奇。
一柄劍,令得聖階強者形神俱滅。一個人,令得天界王者止步隱忍。不管他是善是惡,是正是邪,不管他是誰,他都足以名動千古,永垂不朽。
就像世人永遠都記得那尊殺神一樣,雖然他差點毀滅了芸芸眾生,可芸芸眾生還是記住了他的名字。
城主大廳,一排香案之前,塚城城主飛幽正點株燃香,用最原始的方法去祭奠逝去的親人。
自幾年前,他從冰封王座抱回逆神的那一刻起,他便將那來曆不凡的孩子當做了自己親子一般看待,飛雪逆神,一視同仁,無論誰受到傷害,他都會感到同樣的心痛,同樣的傷懷。
容顏未老身先死,閉眼白發送黑發,那種父親失去愛子的心痛,如同刀絞,苦不堪言。
塚天之下,飛幽最強,可如今,飛幽老了,他正值壯年,可心已經老了。飛雪沒了,逆神沒了,兒子沒了,他便什麽都沒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飛幽哭了。
七殺窺世,貪狼奪命,可貪狼尚未出世,他膝下兩個兒子都已被奪去了性命。
“回來了,回來了,城主回來了。”大廳外,侍從大聲嚷嚷著跑來。
飛家門風極嚴,飛幽絕容不得家中門人似這般沒有規矩,可這一次,飛幽卻像是沒有聽到一半,隻是兀自坐在香案前發呆。
“回來了,城主,回來了。”侍從跑進大廳,神色慌亂地衝著飛幽大喊道。
“誰…….誰回來了?”聲音微弱無力,飛幽是真的老了。
“少主,是少…….少主回來了。”侍從言詞不清道。
飛幽沒有反應,人都已經死了,死在那種地方,又怎麽可能還回得來……..
“你說什麽?”突然,飛幽反應過來了,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披散的亂發下,一張滿布疲累的臉上逐漸盛起點點光彩,他已經在地上了幾天幾夜,茶飯不思,動也不動,這突然起身,一個趔趄就朝地上栽了下去。
“城主。”侍從急忙上前將飛幽扶住,擔憂道:“城主您……您慢點。”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