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能怎麽辦?
……
夕陽西下,明日東升,白晝交替的聖境,停滯的時光仿佛不會流逝。
細水東流,流星西去,萬象幻滅的蒼穹,錯亂的輪回似乎永無止境。
夜冷,風涼,月光很柔,燕婉兒心裏很痛。
火光明滅不定,不斷在微風中搖曳。
“婉兒姐姐,陪我練劍好不好?”火堆前,燕恨瑄懇求燕婉兒道。
燕婉兒抬頭,強顏歡笑地看著眼前這個似乎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
“姐姐不會使劍,你自己可以嗎?”
“噢。”燕恨瑄有些失望,逆心教他的那招劍式早已熟記於心,無人指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進步。
風吹葉落,花草擺動,蟲鳴蛙叫聲中,燕恨瑄已經走遠。
遠處有虎狼長嘯,近地有鳥雀啼鳴,聖境的夜晚從來都是一片生機勃勃之象。
可一個人的心要是孤獨無助的,無論她處身在什麽樣的環境下也不會感到歡快自由。
直到,有輕微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恨瑄你不是去練劍了嗎,怎麽又回來了?”燕婉兒埋著頭,隨口問道,她並沒有看到身後那個人是誰。
有暖和的外衣,輕輕地披在了燕婉兒身上。
“夜寒風冷,小心著涼。”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燕婉兒知道,來人不是燕恨瑄,而是……..
“逆……..。”她猛地站了起來,猛地轉過了身,她真地看到,那個令她朝思暮想的人,那個險些沒有遵守承諾的人,真地,就站在她的麵前。
千言萬語難述衷腸,千頭萬緒難盡情絲,千呼萬喚,也難抵,彼此的深情一望。
“你…….你回來了。”明明熱淚盈眶,她卻言辭閃爍不敢將那個人的目光凝望。
深情一擁,他直接探手將她攬入懷中。
“我說過,我一定,會活著回到你身邊的。”他俯在她垂紅的耳邊,呢喃輕語,柔情無垠,他從未忘記過自己的承諾,他之所以還活著,沒有死在數名冥使的手下,隻因為他始終都記得自己的承諾。
重傷垂死之際,如果不是心存執念,他早已倒下,早已不複存在。
緊閉雙眼,淚流滿麵,燕婉兒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可一切盡在不言中。有時,沉默才這世上最難得的情愫。
“還記得嗎,我曾經說過,隻要是你想要的東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給你拿回來。”
“可是,我什麽都不想要。”
“我隻想要你好好的活著。”短暫的停頓後,她又補充道。
相擁,相守。
一生,一世。
不離,不棄。
聖境上空,月色很柔,很美。
弑神劍離身,九淵劍還主,他是真地想要擺脫一切,從此平淡一生,無欲無求。
如果可以,他願意一輩子都呆在這片隔絕塵世的土地,心如止水,埋劍江湖。
仙界再亂,戰火再燃,又與他何關?
從小,他就隻想做一個普通人。
如果沒有弑神劍,他一定會是個默默無聞的普通人。
棄劍紅塵,淡忘情仇,他現在已經是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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