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一股濕氣中夾雜著的騷味迎麵而來,杜誠皺起了眉頭,而裴莉則迅速的捂住了口鼻,“好臭啊……”
院長臉色刹那間大變,“長工呢!我不是吩咐了,病人的吃喝拉撒都要負責的麽,還想不想繼續幹下去了?”
一聲聲厲聲的叱喝響起,杜誠卻是緊擰著眉頭步入了房間。
在床頭的角落裏,看見那抹蜷縮著的身影,她穿著灰白布料製成的棉衣,明明耳後根處都冒出了汗珠,渾身卻依然在顫抖著。
而地上,則是汙濁的黃色液體!
整整一天的光陰,杜誠一直安靜的陪在婦人的身旁,任勞任怨的幫著料理身上的汙漬,將房間內的的空氣淨化了一下。
床上坐著的女人,盤著雙膝,頭發整齊了許多,蒼白的臉上堆砌著歲月留下的痕跡,手背上的皮已經開始鬆弛,而兩鬢的白發滋生了近半,看的杜誠心疼不已。
“媽,為什麽不想要去治療?”她挑了床邊的一塊空位坐下,整理著從床下翻出來的一堆相冊,若無其事的問道。
“我沒病!”婦人哽咽了一聲,態度不乏強硬。
在杜誠的記憶之中,似乎從她出生開始,她就生活在了瘋人院,而眾所周知的,她的母親是個瘋子。
當然,這個瘋也是傳說中的人格分裂,大部分的時候,她的母親還是正常的。
但印象之中,小時候有一次她放學,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將自己用被褥裹成了一個繈褓中的嬰兒,然後衝著她喊媽媽……
杜誠默然,並不反駁她,將多出一角的照片取出,準備重新的擺正,但是視線聚焦在照片的那一秒,她的大腦好像一下子遲鈍了。
“這個是?”
白雅花的臉蒼白也隻是那麽瞬間,眼疾手快的撲向了杜誠手中的照片,一把的奪過。
杜誠隻覺得手背上一陣撕裂的疼痛,赫然是指甲留下的鮮紅血印,而白雅花則重新的蜷縮在了牆角中,緊緊的捏著那張照片,視若珍寶。
“這是什麽?”
杜誠轉身,準備去搶,但白雅花卻將照片死死的護在自己的胸前,竭嘶底裏的嘶吼著,“不給……你走!你走啊!快滾!”
緘默了許久的白雅花一下子變得激動了起來,杜誠心下困擾,更想要拿過照片一探究竟,畢竟能讓白雅花這麽珍愛的東西,一定有著非同小可的意義!
但是杜誠的身子才剛剛前傾,白雅花就用力的去推她,避開杜誠的手,如同老鼠一樣的亂竄,沙啞著嗓音不停的嘶吼著。
刹那間的改變讓杜誠難以適應,但是方才,她親眼的看見,那照片上是一個男孩子的模子,穿著一身白色的校服,係著紅領巾,一笑起來,梨渦輕陷,還有幾分秀氣。
隻是乍一看起來,竟然和那個人有幾分的相似……
“媽!”
“滾!”白雅花的力道極大,猛地推向杜誠的胸部,她一個不防,踉蹌著連連後退了兩步,外頭聽見了動靜的裴莉連忙衝了進來,一看見裏麵的場景,嚇得嘴巴都合不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