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遲曜忽然又咳了咳。
言安宸的話戛然而止。
言安希聽得清清楚楚，但這心裏，卻不是個滋味。
他一晚上沒睡，不停的抽煙……這簡直就是在糟蹋自己的身體。
“怎麽不用謝呢？”言安希輕聲的說道，“還是要謝的。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還被關在那小黑屋裏，被蟲子咬……”
她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了他：“你身上的疹子好了沒有？擦藥了嗎？還癢嗎？”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那現在，你也隻有臉上的這道傷痕了。”
慕遲曜一說起她臉上的傷，言安希就忍不住往他的手看去。
她意識到自己看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收回目光了。
慕遲曜也順著她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手，五指微微張開，然後很快就把手藏到了身後。
“沒什麽好看的。”他說，“我的手很好。”
“噢……”
“你可以走了，不用謝我，不管怎麽樣，我都會來救你，並且也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為什麽？”言安希問，“我想，你需要給我一個理由。”
“我們還沒正式離婚，你還是我的妻子，我當然要救你。”
言安希又追問道：“那……如果我們已經離婚了？”
“沒有如果。”
“可是……”
“也沒有可是。”慕遲曜打斷了她的話，“如果你隻是來謝謝我的話，心意我領了。”
言安希看著他，有些委屈：“為什麽……慕遲曜，從我昨天回來找你之後，你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是嗎？”他淡淡的說道，“你想多了。”
“如果隻是我想多了，那就好了。”
慕遲曜揮了揮手：“你走吧，我一個人在這裏挺好的，身體很快就會恢複了。”
言安希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病房門口，管家忽然悄無聲息的進來，一把將言安宸拉了出來。
言安宸嚇了一跳：“哎……你，你幹什麽？”
“噓，言少爺，別嚷嚷了。”管家指了指裏麵，“讓慕先生和兩個人好好的待一會兒吧，咱們就別去當那電燈泡了。”
“對，你說的對……”
病房裏麵，
慕遲曜低頭，看著言安希，眉目淡然，一副很冷靜的模樣。
隻是，他背在身後的手，手指慢慢的攥緊，握成一個拳頭。
“什麽問題？”慕遲曜說，“你問。”
“如果，在你救我的時候，有足夠的時間，也有充分的準備，你會被何夫人威脅，剁去自己的一根手指嗎？”
慕遲曜眉頭微皺：“說清楚點。”
“就是……就是說，隻要有另外的方法來救我，你還會不會用自己的手指去換我？”
“你覺得，當時，還有什麽辦法？”
言安希想了想，搖了搖頭：“好像……好像是沒有。”
“那就對了。”慕遲曜回答，“已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多說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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