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驅車趕往西山墓地,一路上有狗仔跟隨,她在市區轉了好幾個圈,甩掉那群記者之後才敢朝西山的方向駛去。
她心裏很亂,但還不至於沒了理智。
娛樂圈內如履薄冰,她並不喜歡這個圈子。
冬日寒風凜冽如同刀割,方舟原本的計劃隻是在片場拍戲,出門之前並沒有穿太厚的衣服,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大衣。
她將車停在山下,從墓園門口往上爬。腳下的石階生涼,她臉被風吹的有些疼,不停的搓著兩隻手,但仍然堅持的往上走。
十七的墓她隻來過一次,僅僅一次,便讓她對那條路刻在了腦子裏。
她站在十七的墓前,全身冰涼。被凍得有些顫抖的手緩緩的伸了出去,猶豫再三落在墓碑上,手指輕輕劃過石碑的棱角,感受著石碑冰涼沁骨的溫度,如果她荒涼已久的內心,冰霜肆意。
她在墓碑前慢慢蹲了下來,不知不覺間已淚流滿麵,唇角動了幾次才發出聲音來,“十七,我來看你了……”
她明麗的嗓音浸染著一絲濕意,呼出的白氣朦朧了她的視線,她低著頭,將頭抵在石碑上,“你一個人在這裏,一定很寂寞吧?”
一陣冷風吹過來,吹透了她的衣服,吹得她身體抖了抖。她自嘲的笑了一聲,“十七,其實你在怪我對不對?”她直起頭,蹲在墓碑前麵,明豔的眸裏裹著淒淒的笑,“這幾年,我很想你,我變了好多,可從來沒忘記過你,我不是故意不來看你的……”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我在外麵,你在裏麵,方舟微呡著唇,手舍不得從墓碑上拿開。
這是她的十七,盡管他已經躺在這裏數年,可在方舟心裏,他仍然在自己的生命裏,從未離開過。
她愛十七,深愛!
她總是在想,她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像愛十七那般去愛另一個男人的,她早就成為了十七的一部分,她是屬於十七的,她苟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是為了十七而活。
可現在,她對十七的感情已不複當初那麽純粹,連她都不知道怎麽開口,要十七原諒她的話,她實在難以啟齒。
為什麽會是陸行川呢?
方舟怎麽也想不明白,她永遠也不可能跟陸行川在一起,可一想到自己對陸行川……她就覺得惡心。
她眼淚不斷的往外湧,被寒風一吹涼得令人發抖。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為了十七?為了陸行川?亦或者自己?
現實的壓力幾乎將她逼入了死角,她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是這荒涼的墓碑前。
她哭了好大一會兒,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才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十七,我已經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我好想你,你偷偷來見我一麵好不好,算我求你……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怕哪一天,我控製不住了怎麽辦……”
並沒有人能回應她什麽,但這裏確實是她唯一能發泄的場所,把心裏藏著的這些情緒一下子發泄出來,她覺得自己心裏輕鬆多了。
一念之間,一念之差,隻要看到她的十七,就算前路有千難萬險,她也能全部克服。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