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的眼淚簌簌滑落,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心中卻是她無法言喻的悲傷。
“阿羽,你是殷羽,是暮遲山的殷羽,是誅夜閣的殷羽,亦是襲風的阿羽,你可想起來了?”
夜曦跌跌撞撞地向後退去,捂著腦袋哀嚎,聲音帶著哭腔,“我不記得,我想不起來,我什麽都想不起來……”
襲風起身一把將她抱在懷中,輕輕地撫上她的後背,安慰道,“沒關係,忘了也沒關係……”
夜曦額頭抵著他的胸口,好似全身力量都被他抽走了一般,隻有靠著他才能站立。
襲風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日後你若想知道什麽,我便講給你聽。”
夜曦緩緩抬起頭,抹幹了眼角的淚痕,啞聲道,“我想一個靜一靜。”
襲風亦不勉強,“今日你受了內傷,早些休息。”
夜曦有些魂不守舍地點了點頭,便回了房門。
襲風目送她進去,才把門帶好,飛身上了房簷。
夜曦躺在床上,腦袋裏是一團漿糊。
在鄴城醒來後,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是夜曦的身份,冒出了一個俞慕白告訴她,她可能是魏安平。
為此還和蔣衡鬧得很僵。
而到了江州,穆襲風告訴她,她是殷羽,誅夜閣的刺客殷羽。
夜曦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她需要好好想一想,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
……
第二日晨起,天上依舊下著連綿與,夜曦便收拾妥當,去尋蔣衡,卻發現原先住的地方已經人去樓空,沒有留下絲毫印跡。
夜曦看著空蕩的房間,那一瞬間,心也空了。
一名小廝走了過來,夜曦立即抓住他問道,“原先住在這裏的人去哪裏了?”
那人搖了搖頭,“不知道,昨天夜間他們便退房走了。”
夜曦回身看向空蕩蕩的房間,感覺身體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般。
半晌,忽然笑了出來。
她翕了翕嘴角,強迫自己轉過了身。
夜曦走在泥濘的街道上,任雨水淋濕了身體,傘抓在手裏,忘記了撐。
過去三個月的記憶一幕幕在腦海裏閃過,因為是她醒來後最新留下的記憶,一幀幀都像刻在了腦子裏,異常清晰。
她從前沒有發現,但現在回想卻發現裏麵和蔣衡有關的記憶竟這樣多。
她初次醒來那個夜晚,在清靈寺禪房外的匆忙一瞥。
月夜之中,他抱著她前行,她一睜眼便發現自己在他懷裏,她還小小的調戲了他一下。
他帶著她到靖西侯府,入西院,成為一個侍女。
他帶著她去沈府參加壽宴,給她講魏安平的故事。
他喝醉了酒,抱著她不鬆開,回府後,非要拉著她一起睡,把她當成小孩子照顧,牽著她的手,一起去吹燈。
他教她練劍,卻隻教了一遍,便丟下她一人走了。
他罰她抄清心經,卻嫌棄她的字醜,抓著她的手,帶著她運筆。
他逼她吃解藥,卻騙她是毒藥。
他被人下了毒,把她壓在身下親吻,她嚇得從床上連滾帶爬地跑了下來。
她去裂縫下舊人,被埋在了下麵,亦是他爬了許久的泥水洞,在地宮之中找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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