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州的州治宣城,前宣歙觀察使裴虔餘的私家庭園之鄭一身素雅錦袍的黃巢,正在若有所思的聽著新進女樂撥至如飛
的一曲琵琶獨奏。
“配恭啊,這首三曹世家傳下的《略略》,我當年初聽時,還是在長安平康裏的中曲。”
直到餘弦嫋嫋的曲終片刻,他才親切的叫著同坐李君儒的字。
“那時,我尚是遊學數載卻初試不第的素寒士子;盤纏大多換了書冊手卷正是囊中羞澀,驚聞如此之音而無登堂入
室之方便。”
“遂就在坊牆夾道裏或斷或續的聽完了大半曲,這才驚覺周身盡為雨浸。。回去之後就發了風寒足足臥病半月,卻留下
來這個想念來”
“如今複再聽聞起來,無論是《略略》還是《鬱輪袍》《薄媚》,卻是總覺差了些什麽事物而不略盡情啊。。”
“那是時過境遷,王上也不同往昔了;而琵琶女樂依稀如故,自然是不足相匹配而視若凡俗了啊。。”
李君儒卻是妙語如珠的道。
“此中不盡興,焉不是我輩所奢求不得的呢。。”
“那我便將她賜給你好了,讓配恭也好好盡些興致才是。。”
黃巢亦是順水推舟笑道。
“其實我舉得王上不夠盡興,是因為尚差了一饒緣故。。”
在旁的一名青袍使,突然有些諛笑的了一句。然後他突然就被在旁的崔繆,一個耳光響亮抽打的坐倒在地上。
“王上的心思豈又是爾輩可以妄自揣摩的。。。越發越不成體統了。。”
“好了好了,老崔,崔大禮儀。。無須如此。。區區一班女子而已。。”
黃巢卻是輕描淡寫的道。
“你回頭想法子再補一些便是了,無須發落在他人身上的。。”
“某家失態,卻是叫王上見笑了。。隻是心中略有不甘,又替娘子不平爾。。”
崔繆亦是連聲歉道。
“好了,你也是一番心意,就且坐下隨我一般聽曲如何。。”
黃巢這才微微點頭而寬撫道。
“報。。。黃王”
這時候的廊外,卻是在通報聲中走過來一名親從,而鄭重其事的拜禮稽首道:
“尚總管來書已經攻入淮南腹地,並獲得了諸多響應之輩,還請黃王稍後行駕過江。。”
“回複他尚且不急於一時,待到江南三大軍鎮都不足為患了再吧。。”
黃巢卻是有些眼神閃爍而飄浮的歎道。
“我可是還想親手送嫁出閣呢。。”
“真是辛苦你了。。”
回過頭來的崔繆,對著送出來的那位挨了耳光的使道。
“想要留在皇王身邊就需得如此作態,隻能委屈你一時了。。至於另外的那件事情你就盡管放心。”
“據我所知的王上性子,嘴上越是念叨的多了,就不會太過放在心上的。反倒他越是在意和掛懷的事情,就越發的麵上
寬釋而口中諱默難言的。。。你隻要在日常裏旁敲側擊的多敲敲邊鼓就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