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聲中漫山遍野衝過去的人群,卻是突然的前頭一頓突然少了一大截,而爆發出大聲的慘叫和怒罵來。
“有陷阱。。”
“心。。”
“莫要推我。。”
“推你個龜兒子。。”
“你個哈子快停下。。”
而少掉的那些人,赫然是橫七豎澳躺在了滿是積水的深溝裏,插在削尖木樁上而淒厲的慘艦呻吟和求助著;然後也有人收勢不住的橫跨過去,卻是踩在不起眼的溝邊斜麵上,又手舞足蹈的滑落下去,壓著下麵的人捅成一串串。
然後又有人用手中削尖的竹竿撐著身子越過去,然後又佝僂下身子慘叫起來;卻是腳麵被扡插再土裏的竹簽給戳穿了,血淋淋的蹲在地上再也沒法向前了。
然後,又有人急不可耐的踩著他們的脊背跳過去,然而又被地上低矮難辨的伴索給紛紛拖倒在地上,他們這才發現,在這些足簽的後方尚有許多道帶著鐵鉤刺的短索。
而他們這一再耽擱,正在信號塔工地上下勞作的工人們,也頓然反應過來而在一片示警的哨子聲中,紛紛朝著就近的長短工具和其他稱手的家夥聚集起來。
但是比他們動作更快,則是那些端持著弓弩的士卒,他們居高臨下的站在那些竹製鐵箍的腳手架上,張弦如飛的發出一支支箭矢來。幾乎是例不虛發的落在這些,被攔阻在簡易壕溝和足簽、拌索,給拖滯住的襲擊者鄭
又將那些衝的最猛,叫得最凶的襲擊者,給頗為精準的一一放倒在地。
然後這些手持各色工具和鐵器的勞工們,也愈加鼓舞的衝上前來,成團成批的揮起家夥,就把這些受阻於外圍而畏手畏腳擁擠成一團的“賊人”,給撲打敲擊的各種頭破血流、手斷腳斷的慘叫連。
而在交手之間,這些襲擊者卻發現自己的刀兵,甚至還沒有對陣勞工的工具好用。對方使用的幾乎全是精鐵的器具,幾下交擊之間就是刃口崩缺處處,或是幹脆連杆摧折斷裂開來;
於是原本就在下風當中的他們,不免更加士氣大沮而人心動搖著,就此潰不成軍紛紛轉身逃竄而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作為這些鄉土武裝的領頭人,曾經的夔州名士宋壬初咬著牙齒奔逃在山野中;因為為了給他斷後和創造出逃的機會,他最後追隨的十幾個家生子和部曲,都已經陷相繼沒在列中了。
正所謂是“子不語鬼神亂力”,但是他這個地方有聲望的名士淪落到要靠裝神弄鬼的蠱惑手段,才能用來煽動起鄉人、野民來行事,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了。
因為這些太平賊是在太過苛酷於地方士紳望族之屬了。不但要毀墮其家門而奪其田業、物產,甚至還要拆散他們世代維係的宗族親緣,而變成諸多家而居的散戶之家。
他本來屢試不第而靠家門的推薦,在州城裏入幕刺史為一名清閑的掌書;哪怕正逢動亂之世,也有偏安一隅的慶幸和苟全心思。但是未曾想到動亂下的那些賊軍還是殺過來了。
於是無數的人間慘劇,開始相繼在他們這些地方首望、富貴人家,相繼的上演開來;他雖然因為見機得快,逃過了那些賊眾對於舊屬官吏的清算,還被委任了一個新職事。
然而很快就有噩耗傳來。他的老父親,人稱“宋太公”的當代族長兼做裏正,在被抄家後押送到自己族人麵前接受揭舉和公審過程中,給活活的連氣帶嚇死在當場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