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夏花娘家的庭院深處,數層樓閣的頂端所在。
當滿身脂粉味的呂用之,光禿禿的從睡成一團爛熟白肉的婦人身上,被濃重的煙味給驟然驚醒過來的時候;這處樓閣四下裏已然是被煙火和喊殺,哭叫聲,給籠罩在期間了。
他顧不上穿衣而急忙推開窗楹,隨風撲麵而來的除了熏饒煙火味,還有那濃重化不開的血腥氣;而在他所看見的樓閣之下,那些扈從已經橫七豎澳倒了一地。
許多穿著灰撲撲行頭的持刃凶徒,四散在樓閣周邊,正在這些拖出來的額屍體上逐一的補刀和試探;然後又有人不斷的從樓閣中被拖曳出來,而且不分男女都被一刀梟首了。
因此呂用之也得以親眼所見,一名穿上女人衣服,抹上脂粉試圖蒙混過關,拔腿外逃的賓客,就這麽在公鴨嗓子一般的討饒和慘叫聲中,就這麽被院子外圍冒出來的好幾把刀捅個對穿,又砍成了肉塊。
然而,顯然還有人躲在樓裏試圖負隅頑抗,或是隱匿起來以求幸免,然而這些凶徒早有準備的在周圍潑上了油脂,四處放起火來,看樣子是打算將剩餘熱都燒熏出來。
這一刻隻覺得自己上入地無門的呂用之,也不免滿心冰涼和絕望起來,這無疑就是一次針對自己這些熱處心積慮一網打盡的圍殺啊;他甚至一時想不出還有什麽生路和對策可言。
他雖然自承又住多神異手段,而把許多人玩弄的死心塌地不已,但是本身還是不耐刀兵水火的肉體凡胎啊。這時候,門外傳來的急促撞擊聲,又變成哐當一聲撞進來的身影。
卻是同樣渾身光溜溜而粗毛畢露的張守一,隻見他喘著粗氣,也不知是被驚嚇還是煙火熏寮得涕淚橫流大聲哭腔道:
“這下要完了,呂大,我還不想死啊”
然後,呂用之也像是如夢初醒一般來到床榻前,奮力掄起一頓耳刮子,將哪怕外間喊殺和慘叫震,依舊睡如死豬一般鼾聲大作的夏花娘,給抽打著慢悠悠的醒過來道:
“真人老爺啊,我這樓中怎會有這些玩意啊。。”
然後,夏花娘才像是慢慢的明白和反應過來,頓時眼淚鼻涕一把的哭喊地起來:
“這殺的狗賊,我幾十年的繼續和心血啊,我多年調教的好女兒們啊。。”
然而,無論是深陷絕望使然的呂用之還是張守一,都已經無暇理會她的哭喊了;因為火勢越來越大而逼的樓閣當中,不斷有人跳窗或是爬牆而出。
然後,又在火焰的熏燎下紛紛慘叫著摔跌在泥地和石徑上;而被那些凶徒砍死戳殺當場,或又是強行驅趕回火場當中去,而燒的慘烈嚎叫起來。
正當哆哆嗦嗦的張守一,重新舉起手中的修妝剪子想要自戕,以免落入那些凶徒之手,或是慘遭被火燒死的痛楚;卻又怕痛怕血的再度放下,而哭喪著臉歎道:
“此刻,怕真的要火中飛升了。。”
呂用之卻是注意到了窗外的一叢樹影,不由心中有所觸動的轉身來到露台上,就見一蓬濃密而碩大的銀杏樹橫支,就在下方的不遠處,雖然有部分也就被就近引著了。
刹那間他使出早年采藥練就下來的一身騰躍本領,舍身奮力向著那橫支撲跳過去,又重重的撞在粗糙尖銳的枝葉之間,刹那間不知道割破和蹭裂了多少的口子,但也雙臂劇痛的死死我抱住橫幹。
然後,當他頗為艱難的重新爬回到枝幹橫錯的樹杈中;就見身材矮短的張守一也在火焰追逐之下,有樣學樣的跳逃過來;然而這次他就沒有如此好運了。
隻聽得哢嚓一聲,他就連人帶著遮斷的橫支一起跌落下去,悶聲摔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這是也有數名凶徒聞聲而至,圍住了已然一動不動的張守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