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太平軍巍然不動的列陣之中,用來觀戰土壘高台上。
“統兵,該讓我們上吧,眼看那些暫編營的新附人馬要撐不住了。。”
身為東線討擊軍統將的朱存身邊,也有人躍躍欲試的請示道
“且不急,城中之敵還未出全力呢。下令射聲隊中的弓弩加大支援,讓彼輩再堅持一陣子。。”
麵貌憨厚樸實如老農的朱存,卻輕輕揮動馬鞭輕描淡寫道:
“不若的話,便行陣前軍法,我太平軍的旗號豈又是那麽好打的?”
眼下這種情形,主要得益於太平軍從舊屬義軍當中沿襲下來,又進一步發揚光大的戰輔兵製度;也就是在作戰過程當中,允許有償吸納一部分投效的別部義軍,以及部分俘虜轉化來的改造人員。
當然了,無論是義軍別部還是這些改造俘虜,必須在內部的相互檢舉和自訴會上逐一的甄別過關,將那些主動殘害過百姓而罪孽在身,或是舊軍隊積習深重的老兵油子,相繼剔除之後才能派上用場的。
不過此輩的最大特點,就是在隨大流占上風時如狼似虎的打打順風戰還行,遇到接連挫敗或是相持不下的局麵,就明顯經製行伍一般的持久堅戰和百折不撓的韌性了。
隨著後陣的號令傳下而迅速上前展開來的射聲陣列,一波接一波嗡聲如蝗越發密集的箭幕,像是瓢潑一般的澆淋在了,那些乘勢追擊的官軍陣列頭頂上;頓時像是從滾滾人潮之中人仰馬翻的割裂出一段稀疏的血色斷層來。
而在被團團包圍起來奮力格擊突斬的那些“太平軍”戰團之中,亦是有人摸著臉上的血水而聲音嘶啞,此起彼伏的亂糟糟叫喊和怒罵著:
“壞事了,虧大了,咱們真是虧大發了!”
“早知如此就不投附,還自請什麽先手了。。就知道哪有這麽便夷事情”
“再次搖旗發信,後陣人馬都上來了麽,這還要讓熱多久!。。”
“難不成要坐視我輩潰滅當場,假敵之手以為便宜處置麽?”
“那又怎樣,難道還想有人可讓你臨陣反水麽。。當方才的箭陣真是擺設麽”
“眼下困戰之勢,便是伸也是一刀,縮也是一刀,還不如拚到底了?”
“都拚光了咱們的富貴前程又拿什麽指望?”
“不拚下去又怎的,難道還指望對麵給你留手保全一條性命麽?”
就在他們交錯往來的淒厲叫喊聲中,淩空再度掠過一陣鋪蓋地的箭幕,其中又夾雜著一些看起來粗大或是滾圓的事物;幾乎是搽著他們與官軍犬牙交錯的邊沿,而將更多人兜頭蓋腦的裹卷進去。
刹那間與他們接戰的官軍方向頓時就壓力一鬆,而在遍地密密匝匝白羽簇立的血泊和屍骸當中,隻剩下稀稀拉拉還能站立的壽濠兵身影,卻是已然喪失了後續的鬥誌轉身退逃起來。
然而在他們退逃而去的後隊方向上,已然被長長大弩斜斜貫穿在地數十串的人體;又有十幾團的火光煙雲憑空炸裂開來,帶著無數火點和煙跡四下迸濺在了左近官軍將士的頭臉身軀上,灼燒出一片淒呼慘嚎聲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