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關中商館的行首王酒胡結束了短暫的會見,而帶著滿頭汗水退出來之後;戰戰兢兢的表情之下,心中未免大大籲了一口氣
。相對於飽受煎熬的上管會經濟委員高鬱而言,他眼前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
然而作為一個依靠獨到眼光和足夠細致謹慎得以成功的商人,他知道自己失去的東西可不隻是,這表麵上輕飄飄的幾句問責
那麽簡單;那也許代表著自己處心積慮,在這新朝所謀取到的機會和前程。
但如果接下來,他不能夠拿出一個令人滿意的表態話,也許他失去的會是更多更多。一想到這裏,他就對於那個並不怎麽親
近,卻沒少接受他家扶持的外甥氣不打一處來。
難道是自己家給的支持和助力還不夠用麽,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暨此在新朝的體製之內,有了這麽一個作為契入點的“自己人
”。從不指望他能夠假公濟私或是引為援力,隻是為了暨此表明對於新朝雅政的附和和投獻態度。
但是,他所賦予厚望的外甥卻偏偏做了最為短視的勾當,幾乎將他長久以來所努力和經營治下所維係的一切,給幾乎毀於一
旦了;他可是還指望自己受人輕賤的家門能夠出個正兒八經的仕途中人呢?
要不然,在前朝之際他雖然富甲一時而接交廣闊,號稱排場和聲勢堪比王侯,但是歸根結底還是五民之末的商賈出身;那些
人不過是敬重和在意他的錢財,以及由此羅織而成的關係網而已。
但是他心中又怎麽不知道,一旦他所努力攀結和阿附的靠山,在朝野相爭之中有所動搖和落魄的話,籍著這個由頭撲上前來
分而食之的豺狼虎豹們,可是不會有絲毫心慈手軟的。
甚至罪名都不用額外安排了,一個助逆黨附的罪名就足以讓他滿門萬劫不複了;歸根結底,他們這些立身不正或者根基虛浮
的巨商大賈,也不過是朝廷眼中時刻待宰的豬羊而已。
若是太平年景倒還好,那些世代權宦門第顯赫的人家,終究不好讓“阿堵物”的銅臭髒了自己家的手尾,而終究要有人替其
生財聚斂的。然而,到了國家衰微而時局艱難之際,他們這些身家萬貫的商賈,則是拿出來殺之後快的最好替罪羊。
所以,他在那位大阿父田令孜和豺狼宰相盧攜,都相繼露出頹勢之後,就已然開始暗中安排自己和家族的退路了。畢竟,相
對於那些貪婪或是刻毒之輩,鄭堂老那樣一心為國而不忌毀譽的濟世宰相,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在保扶君父和國家下的堂堂大義麵前,這樣的冠冕人物幾乎是無法被收買和打動的;反而他為了實現心中的誌向和理想,
卻是毫不猶豫會用任何一切代價和手段,而將他們這些卑微輕賤的“五民之末”,當做施展抱負的墊腳石。
所在,在同宗的西市茶商王婆先,不堪忍受來自大內膽額索逼和強取豪奪,而轉而舉家奔赴南下之際;他也是暗中施以了不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