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久,現在中間描畫出你的輪廓,沒錯,用白色的顏料在白色的畫布上先描出你的輪廓,雖然這樣的開頭有些無厘頭,我記憶中的關於你的畫麵也在開始畫畫的瞬間變的模糊起來,那些細節若隱若現,讓我捉摸不透,我勉強的畫著,腦海裏又閃回著你端起酒杯的樣子,不知怎麽的越畫,記憶裏的你就鮮活,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人生中那一段時光,佇立在你的身後......”
這時成默的聲音卻越來越激動,就像那副燃燒的畫一樣,剛開始不過隻是一簇微的火苗,到了後麵儼然變成了一束灼熱的火炬。
成默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原本他隻是想兩句煽情的話語,然而越心裏的一點無法痊愈的隱痛就陡然間開始破裂,鮮紅的血液止不住的往外麵流,不管他如今得到了多少的補償,他都無法釋懷自己被迫成為一個信仰哲學的虛無主義者(注解1)。
那些炙熱的話語不曾停歇,成默幾乎不用思考就能脫口而出,然而成默的思緒卻飄到了初中時一個下著暴雨的傍晚。
日子大概也是如此寒冷的冬,教學樓外麵鋪蓋地雨幕讓不遠處的校門都瞧不清楚,雨點敲擊著附著在大地上的一切,發出密密麻麻接連不斷的聲響,將原本喧鬧的世界清洗的安靜下來,其他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話聲、汽車喇叭聲、商店裏的流行音樂......
隻剩下綿綿不絕的雨聲。
成默站在教學樓的雨棚下麵,看著其他人的家長來接自己的孩子,有的家長開著車,有的家長披著雨衣,有的家長打著傘,成默看著黃依依扶著她媽媽的胳膊換上雨鞋,她媽媽長的也很漂亮,頭發長長的,臉蛋很圓潤,笑容很親切。換完雨鞋,黃依依的母親將她的皮鞋放進塑料袋,掛在傘把上摟著她的肩膀走進了傾盆大雨之中,豆大的雨點砸在柔軟的傘布上,響著溫柔的聲音,成默退進了教學樓的裏麵,父親去國外參加研討會,他不會有人來接,不如站在教學樓的裏麵避避風,等這雨停下來。
他看著教學樓的燈光全部熄滅,看著所有的同學都已經離去,看著色慢慢變暗而雨勢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心道:隻能走到校門口的商店去買把傘了。
他走進大雨,慢慢的向前走,冰冷的雨滴瞬間將他全身都打的濕透,他卻不能奔跑的快一點,哲學在這一時刻溫暖不了他顫抖的身體,哲學拉近不了教學樓與商店之間的距離,那平時被埋起來的傷疤,立刻被這瓢潑大雨衝刷的鮮血淋漓,這是屬於成默無法言的痛苦,縱使多漫長的時間都無法使他痊愈的痛苦。
成默覺得自己能夠理解媽媽放棄自己,他聽爸爸過,媽媽其實也很難過,他真的很理解。隻是在這一刻,媽媽這個對他生疏的詞匯,他強烈的感覺到了她的存在。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