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爆出聲,驚醒了葉秀荷。隻見她無聲地搖了搖頭,匆匆往灶膛內填了一把柴火後站起身。
沒一會兒,葉秀荷就從東西屋裏抱出一堆要洗的窗簾布和被褥外麵的被套放在兩個大木盤內。
然後隻見她馬不停蹄地走到角落,從一個甕裏抓了把草木灰放入邊上一塊墊上塊破棉布的籃子裏麵。
這邊葉秀荷一手拎著籃子,一手拿著葫蘆瓢往裏倒水。而目光在瞟見水浸濕草木灰之後,淅淅瀝瀝地滴入洗衣盆內,她立馬往門口瞅。
實在是她怕她的閨女。
這要是瞅見了又得非跑過去拿肥皂。可孩子家家的哪懂過日子就要精細點,況且草木灰多好啊。
既能當肥料肥田又能用來洗滌衣物,她平日裏可都有把這些草木灰用袋子裝起來擱在下倉攢起來。
那肥皂是挺好用的,可不要花多少錢買,就是一戶人家三個月隻有一張肥皂票。這票多稀罕啊。
又不用霍霍錢,又不用霍霍票,還能剛好跟人換其他票呢。她閨女是啥都好,就隨她老子大手大腳花錢不好。
就這點,她了多少次,還是沒用。
虧她娘還幫著孩子這是大氣。大氣啥喲,不是你老教我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一世窮?
好在一家人畢竟愛幹淨,不像有些人家一整年到了臘月過年才拆下洗一次,那被褥都見不到底色,被子頭更是黑黢黢的。
放熱水裏浸泡了一會兒,再用木頭做的洗衣板搓幾下……來回幾趟,到了亮後,所有被套和窗簾布也洗好了。
就在關平安仨人紮完馬步開始在趙家後院練習梅花樁時,她家院子的晾衣繩上已經掛滿花花綠綠的床單和被子麵迎風在擺動著。
當然此時,趙家晾曬的床單和被子麵隻會比她家更多。實在是外麵太冷了,掛在晾衣繩上的東西都是硬邦邦的,得幾的功夫才能幹透。
洗洗涮涮的活都被她娘承包了。
一時之間關平安還不真適應,繞著整個屯子轉了一圈都是些家長裏短、雞毛蒜皮的事兒。
遠遠的一個球又慢慢往山腳下移動……見狀,站在院門口左斜坡的齊景年又是拍了一下自己腦門。
——他就沒見過這麽練武的人還這麽怕冷的。真要是怕冷,你倒是別一刻也待不住家裏麵啊。
腿呢,又短。
到處都是成人膝蓋的積雪。
幸好還有那麽一點身手,不然讓他去哪兒找人?
“咋就你一個人,我哥他呢?”
齊景年拍著她身上的積雪,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陪三七在屋裏下棋。出門怎麽不讓黑子陪你?”
“我就在附近逛逛。田大娘在咱們家?”
齊景年微微搖頭,“三七他爸去接他姥爺他們。田大娘十分鍾前剛來過一趟,借了蒸籠沒兩句話就走了。”
關平安抿緊了嘴兒。
幹啥呢?
還真跟住她爹了。
“無須擔心,叔他心裏早有譜。”齊景年完岔開了話題,“要不拉爬犁出來帶你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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