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好笑地:“好啊,那把你的耳朵湊過來吧。”
竇竇立刻嘻了一聲,踮起腳,側過腦袋,把自己的耳朵湊上去,但是身高差距太大啦,她極力湊上去,依然差了十萬八千裏。
“哎鴨,你抱抱倫家嘛,你都抱啦師師呢。”竇竇著急地蹦躂一下,張開手求抱抱。
李想蹲下來,把這個不點也抱在懷裏,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剛一坐下,左右兩邊臉就被姐妹親了一下,雖然李想沒事,但是姐妹聰明得很,猜到哥哥的心情肯定不好,肯定很難過。
很快,向園知心地帶走了竇竇師師,給她們洗澡去,給李想留下獨處的空間。
她知道,象這時候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梳理一下心情。
李想確實需要空間獨處。
他來到書房,鎖上門,沒有坐在書桌前的大班椅上,而是坐在了沙發裏,身側是落地窗,窗外的色已經完全黑了,視野裏亮著點點燈光——這是狗狗湖邊的景觀帶上的路燈,再往前一點,漆黑一片,廣闊的狗狗公園沉浸在這片如墨的夜色中。有秋蟬在咿呀咿呀發出這個夏最後的鳴唱,變色龍兩兄弟站在籠子裏,掛在書架上,木楞地瞪著闖進書房來的李想。
今晚月亮沒有出來,上也看不到星星。
周圍一靜下來,李想剛剛強行壓製的思緒開始亂飛。
他試著理順腦海裏的思緒,白色的馬蹄蓮,那是不是意味著姐姐死了?
筆記本上,才少女捧著一大捧白色的馬蹄蓮來看她,那麽,事情是不是這樣的?姐姐去世了,然後才少女動身回國來看她???捧著一大捧白色的馬蹄蓮?
不然為什麽會捧著一束白色的馬蹄蓮?
想到這裏,李想心裏一陣悸動。他的感覺告訴他,這很可能就是事實。
實話,李想一直沒把自己完全代入到夢裏。他始終認為他和夢裏姐姐的兒子隻是重名,而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將近一年的時間裏,他時不時夢到姐姐所在的那個世界,親眼目睹她和兒子相依為命,感受到他們的喜怒哀樂,為他們的開心而開心,為他們的難過而難過,仿佛也在親身經曆這一切,所有的情緒都能感同身受。
現在,突然有個發現暗示他,姐姐可能已經去世了,這讓他難以接受。
她本該擁有燦爛美好的人生,卻為從重病的兒子付出了一切,犧牲了一切。她這一輩子就沒為自己活過。
李想有時候甚至覺得,兒子的去世對姐姐來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她總算可以為自己著想,而不是處處時時想著他人。
人這一輩子,總要為自己考慮一回吧,不然活的太憋屈了。
隨即,李想猛然醒悟,不對!邏輯不對!
他用力地拍打腦袋,剛才被情緒左右了思路,這個推斷有個很巨大的漏洞,那就是:如果才少女捧著白色馬蹄蓮去看她,而她真的死了的話,那麽,筆記本上是誰記下的內容???
很明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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