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引躡手躡腳進來，但還是驚動了她。老人家睡眠淺，有點動靜就會醒來。
她問：“吃飯了嗎？午飯給你熱著。”
張引道：“還沒呢，苗苗呢？”
他老媽：“在房間裏，剛睡下去。我去把飯菜端出來。”
起身收拾飯菜去了，張引來到房間裏，看到他歲的女兒正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站在門口看了幾眼，悄悄退了出去，到餐廳吃飯，他媽也坐在餐桌前和他聊。
他媽：“苗苗的媽媽上午打來電話，想下午來看苗苗。”
張引吃飯的動作停頓片刻，隨即如常，嗯了一聲，沒再多一個字。
吃過午飯，他站在陽台上，避開他媽，給他姐打了個電話過去，問：“張倩下午想來看苗苗，她是有什麽事嗎？”
他姐在電話裏：“我讓她不要跟我們媽，她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所以她跟我講了，她想要把苗苗帶走，她來撫養。”
一直表現的沉穩鎮定的張引立刻激動地：“這不可能！她想都別想。”
他姐在電話裏歎息一聲，無奈地：“她既然敢這麽提，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法院會更傾向於有利於孩子健康成長的一方。”
張引問道：“苗苗和我在一起難道不利於健康成長嗎？”
他姐：“不管是你，還是張倩，你們都給不了苗苗一個完整的家，所以不管是跟你們哪一個生活，都不能讓苗苗像其他孩子一樣健康成長。”
張引默然，無話可。結婚是兩個人的事，離婚是好多人的事。
他姐在電話裏：“下午張倩會和你談這事，我等會兒過來接我媽，帶她走，這事不能讓她知道，不然老人家受不了。”
張引：“苗苗就算跟著張倩，也一樣是個不完整的家。”
“你的對，你們倆誰也不比誰好，但是張倩有穩定的工作，而你沒有，法院會慎重考慮這個問題的。”
張引：“她太貪玩了，根本給不了苗苗需要的成長環境，自己還像個孩子，哪裏會照顧別人。”
他姐：“那你當初愛她愛的死去活來，把自己栽在裏麵。”
張引：“……是我高估了自己，以為可以包容她，改變她。”
他年輕的時候同樣愛玩、會玩，不喜歡乖乖女，就喜歡前妻這樣難以馴服、渾身帶刺的女孩。
他姐：“下午我把媽接走後會再過來，到時候我來照顧苗苗，孩子是最無辜的。”
下午，張引的姐姐把自己兒子帶了來，讓這個男孩和苗苗玩，然後帶著兩個孩子去了逛商場。他們剛一走，張倩就來了，和張引沒聊幾句，就爭吵起來，不歡而散。
“我女兒呢？”張倩怒視張引，大聲問道。
張引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電話把他姐姐喊了回來，不管怎麽，眼前的女人都是苗苗的媽媽，她有權力見自己的女兒，女兒也有權力見自己的媽媽。
苗苗一進門看到媽媽在，立刻歡快地撲了上去，緊緊抱著張倩的脖子，臉上洋溢著幸福開心的笑容，看的張引心酸不已。這笑容讓他最終同意張倩帶苗苗出去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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