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門開了。
顧天擎的動作不大，不一會兒，就脫了衣服，上床睡了。
由始至終，戚錦年都呼吸平穩，像是完全沒發現他出去過一樣。
直到第二天早上，顧天擎睡過頭了。
那是必然的，一整晚沒睡，哪怕是鐵人也會熬不住。
戚錦年原本就沒有睡著，所以六點多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這時候的顧天擎已經睡熟了，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打量這個男人，青色的胡渣盤踞了整個下巴，微微側著身體，還可見眼底青黑的黑眼圈。
他的衣服就掛在一邊的衣架上，戚錦年抿了抿唇，下床，將他架子上的衣服拿了下來，準備待會兒一起洗了。
她也不想去懷疑他到底去了哪裏。
隻不過外套上麵殘留著似有若無的香水味，很淡，可這個味道，她之前在禦金台已經聞了無數次，早已記憶深刻。
而且外套上還沾染了幾個長長的頭發絲，金栗色，那是屬於——喬曼茵的香水和頭發。
她幾乎不用想，也知道他昨晚去見了喬曼茵。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這一刻，心裏還是難過的說不出話來，等他醒了，她會告訴自己他昨晚出去見了喬曼茵這件事情嗎。
她輕手輕腳的洗漱完畢後，下樓，陸慎行已經醒了，顧雲瑤還沒起，樓下隻有他一個人在吃早餐。
戚錦年愣了愣，微微有些尷尬，跨出去的腳步又縮了回來，這時候，陸慎行也發現了她，略微挑眉：“怎麽，不想看到我？”
最終，她坐到了陸慎行的麵前，傭人為她送來早餐，她道了謝，麵對陸慎行，卻難免局促：“陸老師，怎麽就你一個人，顧老師呢。”
“你不也一個人。”自從訂婚之後，陸慎行對戚錦年的態度，一直處於一種冷淡的冰封狀態，說話做事，再也不見往昔的溫和，戚錦年雖然覺得不太習慣，不過在顧天擎的調教下，倒也不至於難以適應，“是啊，我也一個人。”
“昨晚上沒睡好？”陸慎行又看了戚錦年一眼。
戚錦年咬了口三明治，看他：“嗯？”
“你沒照鏡子？沒看你的臉？”
“……”戚錦年早上的時候看了，很憔悴，她也稍微用遮瑕膏遮了一下，不過總的來說，氣色總歸是不盡如人意。
“昨晚上顧天擎沒有滿足你？”
“噗——”嘴裏的牛奶，差點就噴出去了，戚錦年用驚悚的目光瞪著陸慎行。
陸慎行卻淡然的聳了聳肩：“我什麽也沒說。”
靠！這讓戚錦年怎麽接，接這個話題隻會更尷尬，隻能就這麽翻篇兒。
“說什麽。”
戚錦年一抬頭，就看到穿著煙灰色家居服的顧天擎下來了，修長的身段，矜貴從容的姿態，微抬的下巴，無與倫比的傲慢，陽光耀眼的在身後，為他鍍了一層金光，戚錦年微微眯了眯眼，立刻收回目光，低頭喝牛奶：“沒什麽。”
陸慎行則是視若無睹，也沒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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