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感覺自己老了？”老人不由笑了一下。
李七夜也不由笑了，道：“那麽多的老家夥都還沒有死，我老了，那就顯得有些太早了。比起那些老東西來，我也隻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青年而已。”
“你這麽一，我這個老東西，那也該早點死去，免得你這樣的兔崽子不承認自己老去。”老人不由大笑起來，談笑之間，生死是那麽的豁達，似乎並不那麽重要。
“我等那一。”李七夜笑了一下，道：“世道輪回，我相信能等上一些歲月的，歲月靜好，或許的就是你們這些老東西吧，我們這樣的年輕人，還是要搏浪擊空。”
“博浪擊空呀。”一提起這四個字，老人也不由十分的感慨，在恍惚間，好像他也看到了自己的青春年少，那是多麽熱血沸騰的歲月，那是多麽頭角崢嶸的歲月，鷹擊長空，魚翔淺底，一切都充滿了壯誌淩雲的故事。
在那九之上，他曾灑熱血；在那星河盡頭，他曾獨渡；在那萬道之間，他盡衍奧妙……一切的壯誌，一切的熱血，一切的激情，那都猶如昨日。
“活著真好。”老人不由感慨，道：“但，死去，也不差。我這身子骨，還是值得幾分錢的，不定能肥了這大地。”
“那倒也是。”李七夜笑著道：“我死了，隻怕是荼毒萬世。搞不好，億萬的無影蹤。”
“這倒可能。”老人也不由笑了起來，道：“你一死，那肯定是遺臭萬年，到時候，牛鬼蛇神都會出來踩一腳，那個九界的黑手，那個屠億萬生靈的惡魔，那隻帶著不祥的烏鴉等等等，你不想遺臭萬年，那都有點困難。”
“蠻好的。”李七夜也不介意，笑笑，道：“遺臭萬年，就遺臭萬年吧，世人，與我何關也。”
“陰鴉就是陰鴉。”老人笑著道：“就算是再惡臭不可聞，放心吧，你還是死不了的。”
李七夜笑了一下，不由為之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李七夜也輕輕地道：“有時候，死去蠻好的，活著，不見得能比死去好。”
“但，你不能死。”老人淡淡地道：“如果你死了，誰來禍害千萬年。”
“也對。”李七夜輕輕點頭，道：“這個世間，沒有人禍害一下，沒有人折騰一下，那就太平靜了。世道太平靜，羊就養得太肥，到處都是有人口水直流。”
“總會露出獠牙來的時候。”老人淡淡地道。
李七夜不由一笑，道：“我等著，我已經等了很久了，他們不露出獠牙來，我倒還有些麻煩。”
“或者，有人也和你一樣，等著這個時候。”老人徐徐地道，到這裏，吹拂的微風好像是停了下來，氣氛中顯得有幾分的凝重了。
“是呀。”李七夜輕輕點頭，道：“這世道，有吃肥羊的猛獸，但，也有吃猛獸的極凶。”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