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殤冷瞥了魏老夫人一眼,顯然不屑和她多費口舌,在話鋒上爭高低。
他一伸手,旁邊的下人立馬恭敬地遞上一副畫軸。
鍾離殤將上麵係著的繩子解開,“嘩啦”畫卷在他手上展開,引得眾人紛紛好奇地張著脖子朝畫卷上望,竟然是一副飛佛女圖!
此畫整體細膩、著色大膽鮮豔,卻又不失肅穆,令人過目不忘。
“這不是水寺裏的那副飛佛女圖嗎?”人群中,有一個常禮佛的人先把它認出來。
“是很像。”
哪裏是很像,根本就是同一副!
魏老夫人看見這幅畫,臉上肌肉微微有些躊躇,一時間弄不明白這鍾離殤葫蘆裏賣的是什麽樣,這種時候,他拿一幅畫出來做什麽?
“程姐,你可認得這幅畫?”鍾離殤客氣詢問。
從自己手裏出去的東西,怎麽能不認得?
“這是之前魏老夫人生病的時候,我為了給她祈福,畫來送給水寺的主持的,怎麽會在世子您手中?”
鍾離殤今來,就是為了在眾人麵前營造出一副自己和程嬌娥並無私交的假象,還程嬌娥清白的同時順便堵住悠悠眾口,故而他神色始終冷淡。
“這幅畫確實是我從水寺那兒得來的。”他不疾不徐地把畫重新卷起來,“前幾日我去水寺,無意間發現了這幅畫,詢問之後,才知道它竟然出自程姐之手,故而今日特意前來,想請程姐也替我畫上一副。”
魏老夫人譏笑一聲,剛要見縫插針再次趁機嘲諷,鍾離殤先又補充道:
“母妃生前最信佛,她故去後,這些年我一直在四處尋找畫師,想要為她畫一幅佛像,但一直沒碰到合適的,直到看見程姐這副飛佛女圖。”
程嬌娥立馬心領神會鍾離殤的意思,也端出一副疏離客氣的樣子:
“拙筆能得世子您的青眼,女榮幸之至。能夠為安平候妃畫一幅佛像,是女的福分,女樂意之至。”
“如此便勞煩程姐了。”鍾離殤使了個眼色,他的手下立馬機靈地搬出一個沉甸甸的箱子,當著眾人麵打開,露出裏麵白花花的銀子。
“這隻是一部分定金,等到畫成,我更有厚禮奉上!”
箱子裏的銀子足有五百兩,百兩紋銀,對於平常人家算得上一筆巨款,但程嬌娥顯然不缺這點兒銀子。
鍾離殤送的也不是這些銀子,而是要借它們來告訴擠在程府門前看熱鬧的這些人,他和程嬌娥,確無私情。
程嬌娥客氣地把銀子收下,倆人一言一句裏的客氣疏離不像是裝出來的,他們互動落進圍觀群眾眼睛裏,立馬有心直口快地:
“要是程姐真的和世子有私情,畫多少副畫,不是私底下一句話的事,何至於搞這麽大的場麵?”
“是啊,我看他們兩個生分得很,根本不像傳言中那樣私交甚篤,別又不是有心人故意散播的謠言吧?”
話聽進魏家三口耳朵裏,魏老太太臉一熱,登時大聲嚷嚷道:“蒼蠅還不叮無縫的蛋,要是倆人真清清白白,哪個能編排出謠言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