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商裕心裏卻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他不出是哪裏不舒服，就是覺得這樣不對，不該是這樣的，程嬌娥對他不該是這樣的。
可該是什麽樣呢？商裕自己也不好。
他攬著程嬌娥，沿著抄手回廊朝寢殿裏走，邊走程嬌娥邊問：“我聽青韻，昨夜裏您來過了？”
“嗯。”
“何時來的？”
“應當是亥時初。”
“亥時初。”程嬌娥故作愧疚的表情，“昨夜妾身睡得早，青韻不懂事，您來了也不把奴婢叫醒，沒能好好地侍奉您，您可千萬不要見怪。”
這下商裕終於知道是哪裏不對了，太客氣了，她對自己實在是太客氣了，客氣的不像是夫妻，宛若陌生人。
可他現在也不敢對程嬌娥要求太多，她肯和自己話、可對自己露出一張笑臉，肯流露出這些示好的、和好的訊號，商裕就已經十分滿足了。
“昨夜我來時，你已經睡著了，是我讓她不要驚擾到你的。你和我之間，不是君臣，是夫妻，侍奉我的事自然有下人去做，你切莫和我這麽客氣。”
程嬌娥隻是笑，倆人沉默一會兒，她主動問：“今日陛下不用在禦書房裏處理朝務嗎？”
“雪下得大，我擔心這場雪長下不停，若是雪封了路，大臣們都會被耽擱在回家的路上，於是便讓他們都回去了。今日我放他們一個假，也放自個兒一個假，來陪陪你。”
程嬌娥想接些多謝一類的話，又覺得出來太過生分客氣，索性隻是笑，倒是商裕，開始有一搭地沒一搭地起這段時間發生的、自己聽的有趣的事。
倆人著話，到了程嬌娥的臥室，臥室裏燒著炭盆，暖和得很，一進去，程嬌娥便把大氅脫下來，遞給綠竹，同時吩咐翠煙道：
“給陛下倒壺熱茶來。”
“是。”翠煙恭敬地退下去，青韻則連忙把椅子拉出來，讓他們坐下之後，自個兒去了庫房，拾筐幹煤炭來，給屋裏的各個炭盆添上火。
商裕坐在鋪了軟墊的椅子上，眼睛在臥室裏掃來掃去，依舊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程嬌娥話，直到翠煙把熱茶提來，青韻把煤炭添上，他才吩咐道：
“這兒不用你們伺候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三個丫頭同時應一聲，綠竹和翠煙毫不猶豫地退出去，青韻則是不放心地看一眼程嬌娥，才慢騰騰地走在最後，連房門都沒有關，還是綠竹揣摩到商裕的意思，又伸手來關的。
這一關，就再次把她們和商裕倆人隔離了。青韻趴在門口，想要偷聽些什麽，卻被綠竹拉著胳膊往外走，邊走邊笑眯眯道：
“我瞧著這兒暫時也沒咱們什麽事了，走，咱們去廚房裏，廚房裏還有些紅薯，下雪，烤些熱乎的紅薯來吃，最愜意不過了。”
“我不想吃。”
“哎呀，吃一個嘛，走啦，走啦。”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