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當真是鍥而不舍地找茬。
安如霜擋住氣衝衝的萬柔,不答反問:“若是大人非要這樣講的話,那小女子也難免要冒犯大人了,大人將那幾人治罪,俱是致死的刑罰,這又是何意?莫非也是在包庇這女子?”
萬柔微微一怔,眼睛卻是亮了,對啊!若說她們同這官差與老鴇作對救下了這名刺客,但如今判下刑罰的人卻是麵前的狗官。
此處也是這狗官的大堂,怎的能洗清楚?
王國良腦子轉的快,當下便不由瞥了一眼太子,見他臉色暗沉沉,王國良一顆心也瞬時落了下來,嘴裏連忙道:“你這女子切莫胡言亂語!她這幅模樣,誰又能看出她是個刺客?!”
安如霜微微一笑,讚同道:“大人此話說的,深得我心。我們本也是看著這老鴇在仗勢欺人才站出來阻止罷了,要知曉,官差不是我們來請的,這人也不是我們打的,至於來到此處,更不是我們願意的。”
她無奈地聳了聳肩頭:“一切不過是巧合罷了,卻不曾想這人竟是刺客。”
如此說著,安如霜的神情冷漠下來,一雙明眸好似月華般寒冷地看了一眼王國良:“故而大人此時,最應當懷疑的人,不是我們,亦不是大人你,而是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
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
眾人心中都清明起來,一雙雙眼睛俱是落在了趴在地上的香姐身上。
這鬧劇之始,不就是這女人在仗勢欺人嗎?
王國良深深看了一眼安如霜,嘴角帶著笑,眼神卻冷的很:“安大小姐真是聰慧無雙啊!”
安如霜微微一笑,道了一聲不敢當,轉而已然聽見那京兆尹大人在盤問那香姐了。
香姐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口中翻來覆去,隻是一句話——什麽都不知道。
這大堂之中赫然變得亂糟糟。
太子抬眸沉沉看了一眼安如霜,而後一雙冷眸落在了那黑衣女子萬柔的身上,見她此時仍是為方才被冤枉之事作出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眸中不由便帶了幾分笑意。
“你是如何知曉她會刺向本宮的?”
他忽然問出這一句,聲音不大,卻極為溫潤沉穩,好似未曾受到半點驚嚇。
萬柔想都不想,便嗤笑一聲道:“她方才說的這樣淒慘,竟是一滴眼淚都沒有,哪有這樣鐵石心腸的女兒?而且,她身上有殺氣。”
這大概是練武之人的直覺,正因為她了解女人,又了解練武的女人,才會在第一時間警惕起來。
此時看來,方才的警惕倒也是值了。
若是父親知曉她來這盛都,還救下了這南啟的太子,不知要多麽驕傲呢。
太子聽她這樣幹脆果斷,再看那地上的屍體,唇邊的笑意愈發地舒展了,最後竟是哈哈笑了起來。
“是啊!真是個蠢笨的殺手哈哈哈哈!”
在他的笑聲中,王國良都屏息凝神,不敢說話了,這堂中隻剩下笑和哭。
笑是太子的笑,哭卻是那老鴇無奈而絕望的哭聲。
到了此時,安如霜倒是相信這女人應當確實不知曉那‘張雪花’的來曆,或者說,她知道的,隻是張雪花表麵的身份,而對於這個殺手,卻是一概不知。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