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在如此淒慘的境況之下,香姐微微鬆了一口氣。
好像麵前這個女子說了她罪不至死,她便一定不會死去似的。
經過在大堂之中看她扭轉乾坤,香姐心中竟對這個——這個找麻煩的丫頭,產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信任感。
“現在。”安如霜迅速轉頭看了一眼牢獄之中幽暗的走廊,確認過沒人之後才轉過頭來認真道:“我問一句,你說一句,記得,要說的仔仔細細,半點不能遺漏。”
說完,她又加了一句:“這是你救自己最後的機會了。”
果然,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香姐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像一根被拉緊琴弦。
“你知不知道,是誰殺了張雪花的家人?”
香姐搖搖頭,無奈道:“昌王看上了這丫頭片子,就讓我來做缺德事兒,我也是被逼無奈才想到,讓張雪花那賭鬼老爹把家財輸光。”
幸而那賭鬼並不聰明。
安如霜皺了眉頭,她本還以為這張雪花說出昌王不過是想要拉一個替死鬼,現在看來昌王當真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可知道,昌王在哪裏遇見張雪花的?”
安如霜又迅速拋出一個問題。
“我聽昌王的侍衛提起過,好像,好像是在來飄香院的路上,聽說那時也離著飄香院沒有多遠,這丫頭可能是昏了頭,撞到了那昌王的懷裏……”
說到這兒,香姐麵色猙獰道:“定然是這丫頭算計我!”
安如霜看她一眼,卻不曾說什麽。
在她看來,算計昌王倒是有可能的,隻不過昌王不過就是一個紈絝王爺,這張雪花的主要目的,還是在太子身上。
她是個極會忍耐的殺手,不然也不會挨到最後一刻,等所有人都對她放下了戒心才出手。
安如霜沉沉歎息一聲,問道:“那張雪花家人被殺之後,你便沒有聽旁人說過什麽嗎?”
可能在張雪花家人被殺的同時,真正的張雪花也死在了這場浩劫之中。
香姐猶疑了片刻,而後掃視了一眼四周,這才探過頭來小心翼翼道:“聽說,好像是昌王派出來的人,一夜裏全死光了,又沒人敢查,隻有王爺能做的到啊!”
她說的小心翼翼,一旁的牢房之中卻發出了男人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昌王?昌王若是敢殺人,他如今就不止是個王爺了!”
安如霜一怔,這人也實在大膽,便是在牢裏,有誰敢如此說話?
香姐已經被這聲音嚇癱了,坐在地上麵色發白,整個腦子裏都是自個兒或許活不過明天的想法。
安如霜不由轉頭去看,隔著鐵籠,她聽到叮叮當當的聲音,顯然這男人也戴著鐐銬。
但是,此處昏暗的很,她將手中的燈籠放在那牢籠近前,才看清這個人,她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這恐怕是一個比野獸還要像野獸的人了。
這人不知在這牢籠之中待了多久,他一頭亂蓬蓬的頭發,臉也被遮住了,僅露出一雙光芒熠熠的眼睛。
雙手被鐵鏈緊緊鎖著,那鐵鏈看似極重,他忽然站起來,就如此拖著鐵鏈緩緩走過來。
他身形魁梧,像一隻被囚禁的獅子。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