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沉默的花香;
夢裏夢外,雲水一方,
輕擁村莊……”
江南古道,竹林幽幽,溪水潺潺。
山間路上,一位大俠一位俠,背著一老一少祖孫倆,伴著歌謠聲聲。
十裏山路,踏歌而行,行走之人仿佛身子的都輕健了幾分。
“白露沾濕哪句詩行,
我又讀到蒹葭蒼蒼,
情字太長不敢細量,
凝眸處你莞爾回望……”
俠客撇著嘴道:“大俠哥哥,歌是好歌,謠是好謠,但你唱的太難聽了……”
大俠客抬手就給了俠客一記爆栗,扯著破鑼嗓子繼續糟蹋好歌。
“也曾聽醉漁歌邀伴歸漿
便沽酒敬這溫柔時光
願種紅豆秧何必訴離殤……”
丫頭笑眯眯地:“別聽他的,鋒哥哥繼續唱,靈兒喜歡聽。”
大俠客哈哈一笑道:“仙女喜歡聽,那本俠就繼續獻醜了。”
俠客氣鼓鼓地低聲嘟噥道:“聽多了都傷耳朵,有什麽好聽的?”
……
十裏山坡路,且歌且行,用不上半個時辰就走完了,走出了竹林,卻見山坡下一座精致的水鄉鎮坐落在海邊。
鎮房舍井然,泥瓦青牆錯落有致,籬笆之間雞鳴犬吠,溪流穿鎮而過,古舊木橋橫跨溪上,溪邊青衣裙裝婦女們圍坐著浣洗,莫名爆發笑聲時不時遠遠飄來。
或許是江南水鄉養人,那些勞作的村姑們,容貌都有幾分秀美之色,發髻上插不起金玉簪子,隻拿野花點綴,卻也別有風情。
羅鋒一行人走過溪邊,卻被那些洗衣的婦人們調笑,為首一風韻猶存的大嫂笑道:“這不是李子嗎?怎地,背著童養媳回家去呐?”
鼻涕娃臉一紅,低著頭快走幾步,吞吞吐吐道:“才……才不是,俠我行俠仗義呢!”
瞥見了鼻涕娃身旁的羅鋒,幾位浣洗娘都是眼前一亮,為首那位大嫂壓低聲音道:“那背著老娘的後生可真英武,看相貌不像本地人,倒像是北方的異客,可與我們南方軟男人不一樣。”
“可不是,還是個孝順後生,這要是招贅到家裏,肯定是侍弄莊稼的一把好手!”
“你這浪蹄子,家裏不正給你找人家呢嗎?怎地,看上這外來的後生了?倒也是,那副健碩身材,伺候人兒一定很愜意。”
“來福嬸,看你的,你不也眼睛長人家身上拔不出來了嗎?”
……
浣洗婆娘們竊竊私語,卻架不住羅鋒耳力驚人,聽得是一清二楚,哭笑不得之餘,這些鄉野婦女性格潑辣,還真是什麽話都敢。
鎮是鼻涕娃的老家,他駕輕就熟地引著羅鋒來到了碼頭,卻見碼頭上停泊著不少烏篷漁船和雙桅福船,那福船船頭方正,有幾分樓船形製,船艙容量頗大,看似該是貨船,也不知薑婆婆所接應之人在哪裏。
正踟躕間,一艘福船上有人朝羅鋒招手,船工搭起跳板,看那意思是讓幾人上船。
幾人走上甲板,那招手之人迎了上來,乃是個海商打扮的中年漢子,皮膚黝黑粗糙,看似個常跑海運的行商。
羅鋒正要開口,商人做出個噤聲手勢,引著他們進了船艙。
一進那船艙,海商轉過身來,羅鋒眼一花,麵前就出現一位端莊雅致的道姑,那女子一襲白袍,眉如月,眼似雙星,玉麵生喜,朱唇一點紅,頭頂紮了個發髻,披著潔白頭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