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擊垮太子的勢力，你知道，後果會如何？”田祈側頭，淡淡看著趙雅，眉宇間盡是說不出的哀思。
“王爺會失去所有的權力和榮耀，甚至會，沒命。”這是趙雅所能想到的。
“我的命，也許活不了太長。”田祈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我失勢，洛安王府的所有人，還有跟著我的那些人，都會死。就如同你父親一樣，可能被累及，滿門抄斬。”
趙雅的心猶如被雷電擊打一般，身子一僵，神色恍惚，洛安王如果失勢，許許多多人都會死。
“太子不是一個明君，齊國怎麽能交到他的手上？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齊國被毀。”田祈緩緩道，所以，不管是以前，或者現在，他必須舍棄心中所愛。
“碧月，我所愛也，齊國，亦我所愛，兩者不可兼得，我隻能很對不起碧月。這輩子，我欠她的，怕是生生世世也還不清。”田祈忍不住狂笑了幾聲，所以他常常喝酒，麻痹自己。
“王爺……”趙雅眼眶中淚水一湧而出，她撲入洛安王的懷裏，才明白他這一輩子擔負的責任太多，活得也太累。
“雅兒，開弓沒有回頭箭，其實很多時候我也想放下這裏的一切，過上寧靜的生活。”田祈深深吸了一口氣，可太多人的性命係在他的身上。
“王爺，你想除掉太子，逼皇上退位，取而代之？”趙雅從來沒想過，洛安王會有這種野心。
“也許輸的那個人是我。”田祈並沒有把握，能贏得了這番政鬥，所以他才不讓趙雅留在身邊，讓她嫁給齊國的普通官宦之家。
這些話，原本田祈不該對趙雅說的，但他卻不想讓她誤會，或許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變得在乎她的感受。
如果趙雅不是舊臣之女，田祈想過，應該會接納她的感情。在這個天下，已經很少有一位女子這麽純粹地喜歡他了。
拒絕她，不過是珍惜她罷了。
“我說過，會為你趙家報仇的。”田祈伸手，撫上趙雅嫩白的臉龐。
“王爺，不管是生是死，不管結果怎麽樣，我都願留在你的身邊。隻求，王爺不要趕我走。”趙雅跪在他的麵前，渴求的眸子望著他。
“今天我對你說過的話，不要跟別人提起。”田祈緩緩站起了身，又彎下腰咳嗽了幾聲，雖然他的麵目還算得上英俊，但看起來卻很憔悴。
田祈邁開步子，離開了琴房，屋子裏隻剩下還跪著的趙雅，她的目光溫柔極了。
他這一生，親手毀了自己最愛的女人，不想再毀另一個，深愛著他的女人。她才十七歲，正當最美年華。
也許，溫碧月被他愛上，就是她最大的不幸。如果當初他沒有遇上她，那她活著一定比現在快樂安寧。
田祈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還能支撐到什麽時候，可隻要他不死，就隻能一直往前走，繼續他的春秋美夢。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