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當時昭惠王承諾過送齊國皇帝天子劍,但承諾的皇帝是田衍也不是田祈啊,他那個時候不過是洛安王。”魏英不屑嚷嚷,“田祈篡了他兄長的位,哪裏有臉還來要劍!”
這孰是孰非難以說清,白起寧歎聲道:“可現在,田祈堅持稱天子劍是齊國的,我們蜀國送了假貨過去,理應奉還真劍。皇上沒有理會他,這不,他就忽然派了十萬大軍壓上蜀國的邊界了。”
“齊國此舉,是在向我們示威挑釁啊。”白戩目光嚴峻。
“可不是!”魏英與白戩商議了,也不能坐以待斃,於是集合軍伍五萬,趕去宛城外紮營,與那十萬齊軍形成對峙之勢。剩下的新軍八萬,繼續留在中軍大營操練待陣。
昨日,白戩已經寫了奏書給皇帝,齊軍在蜀、齊交界之處挑釁滋事。
三軍集合完畢,空曠的草地上密密麻麻的士兵列陣,個個目光炯炯,戰鼓聲驚天動地。
“將軍,鼓聲之後,就該你執旗上台鼓舞士氣。”副將手中捧著軍旗,對白戩道。
“大少爺,大少爺!——”
白戩正欲接過軍旗,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側過頭去,便見雨燕遠遠地招手,被侍衛攔在遠處。
若不是有緊急的事兒,雨燕不可能在這種場合喚他,白戩頓了下神,疾步跑向雨燕那邊。
“將軍,將軍!”副將忙跟了過去,“有什麽事兒,等閱兵之後再說吧。”
白戩跑到雨燕的跟前,示意侍衛不再阻攔她:“怎麽了?”
雨燕紅腫著雙眼:“大夫說楊夫人病情加重,咳血不止,可能時日無多了。”
一陣錘心刺骨之疼襲來,白戩身子猛然一顫,雨燕的眼淚直接從眼睛裏倒出似得:“大少爺。”
“殷副將,讓魏英將軍代我執旗。”白戩顫抖地丟下這句話,衝了出去,騎上一匹馬離開演習場。
副將目瞪口呆,白戩一向嚴明紀律,從來未作出如此有失之舉。
夫人病情加重,咳血不止,可能時日不多了。
白戩不顧一切策馬狂奔地趕向了司馬府,不過才幾日,為何病情如此嚴重!
司馬府的房間裏,不停傳來嘶啞的“咳咳咳——”聲。
白起寧抱著楊琉璃,心亂如麻。楊琉璃什麽藥都吃不下去,吃什麽吐什麽,臉色極其憔悴虛弱。
身著戰袍的白戩衝了進來,白起寧一怔,抬頭看過去:“大哥。”
楊琉璃咳得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話來,她手上的麵巾捂住了嘴。看到白戩衝進來的這一刻,她用手中的麵巾擋住了臉。
“小姨。”白戩幽幽一笑,他盡量收斂起內心的傷痛,裝作若無其事,“我,我來看看你。”
楊琉璃呆呆地看著他,他是這般英氣風發,而她卻是將死之人。
在深宮多少個冷漠的夜裏,她的夢裏,都是他。
但她不能說,因她配不上他。
她想見他,可又無顏見,不忍見。
原來這就是夢碎的感覺,楊琉璃眼中兩行淚落下,那她寧可不曾出宮,至少,在他的心裏,她始終是美貌動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