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醒來後,神誌不清,眼神空洞,無論魏青說些什麽,她都雙耳不聞,不理不睬。
“言兒,你別嚇我,你還認得我是誰嗎?”魏青抱住田言。
可不管魏青如何舉動,田言都沒有絲毫反應,就跟個木頭一般。
……
淮都。
白起寧接到白冉的回信,信中訴說了對家人的思念。
白戩也連夜坐騎千裏馬趕了回來,與家人相聚一日,明天便要回到軍營。
聽說將軍回來了,李長安慌忙站起身,手裏扯著花絹,忐忑不已。
白戩款款而來走進司馬府,來到大廳,與爹、娘、三弟先後招呼。
“大哥,公主一直惦記著你。”白起寧挽住李長安的手,把她向白戩推了一推。
白起寧心裏明白,白戩對楊琉璃深情不悔,可已是曾經滄海,大哥未來的日子還長,應當珍惜眼前人,這也是小姨想要看到的。
“公主,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白戩眸子一閃,心中有愧,尤其是看到李長安那清澈的雙目時,忙移開了眼。
“將軍是長安的夫君,長安為夫君做什麽都是應該的。”李長安淺淺而笑。
楊淑華走過來,一手拉著白戩,一手拉著李長安,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起:“戩兒,今後陪你白首偕老的人,不是爹娘,而是長安公主,你可不要辜負了公主。”
“娘親的話,孩兒謹記於心。”白戩臉上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這是他應負的責任。
月色如水。
夜雪,也是令人心醉的美景,瓊枝玉葉,粉妝玉砌,潔然一色。
白起寧陪伴著家人在院子裏飲茶聊天,娘親忽然傷感地提起了小姨,白戩卻不知什麽時候悄然離開。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白戩走進楊琉璃生前住的那間房裏,他輕輕坐在床榻上,在這兒似乎可以呼吸到她,依舊感覺到她。
枕已冷,衣已寒,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長夜漫漫,他獨自坐在這房間裏,屋子裏的空氣都散發著說不出的寒冷和寂寞。
時間過得很慢,慢得兩人發狂,一陣陣冷風吹打著窗戶。
天人永隔的遙遠,他心中的痛,又有何人知曉。
別後相思空一水,重來回首已三生。
白戩站起身,慢慢走到窗口,推開窗子,雪花漫天。
“大少爺,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窗外路過的雨燕驚然,隨即臉色的驚愕之色恢複平常,這是楊夫人的房間,白戩來這兒,是思念夫人了。
“沒什麽,隻是來看看。”白戩微微一笑,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望著白戩離去的背影,雨燕心意闌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簾,她低下頭呢喃道:“今夕何夕兮,心幾煩而不絕兮,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看來,跟著小姐,我也看了不少書。”雨燕嘴角一揚,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抬頭遠眺,墨黑色的蒼穹散下片片花瓣,似乎還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感覺身上有點冷,心也有點冷。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