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笑而不語。
陳若玲繼續看報道,念道:“筆者隨即來到臨朐,這裏有一條秦池路,是秦池出錢,冠名給修的。我們隨機采訪了周邊的市民。據市民反應,一個酒廠帶動了周圍許多的相關產業,周圍幾乎人人有活幹,天天忙不過來,造紙箱的,收酒瓶的,搞包裝的,我原來就給秦池供應紙箱,那時候這附近的人,不對,應該是整個縣都跟著沾了光。”
她想了想,說道:“你的美麗日化廠,是不是也這樣?”
“哪樣?”
“修路,帶動了整個縣域經濟的發展。”
“當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家企業,對當地的影響這麽大?”
“可以這麽說吧,從經濟層麵的影響來說,當地人,隻知道有企業,不知有領導。”
“也就是說,村官的地位,還沒有你高?”
“嗬嗬。”
“縣官的地位,也不及你?”
“我可沒這麽講。”
“經濟是國民生活的基礎,也是決定上層建築的基礎,無數曆史證明,誰掌握了經濟大權,誰就擁有話語權。”
楊飛道:“你隻看到了一麵。事實是,槍杆子裏出政權。曆史上的著名富豪,你記得幾個?又有幾個名垂青史的?”
“你想得倒美,又想享受財富帶來的一切,又想名垂青史呢?”
“有權的人,不是如此嗎?哪個當王侯將相沒享受過?但他們照樣記載在史冊當中。”
“你這麽說,那商人就是沒地位的嘍?那你還從商?”
“我在想,商人並不是沒有地位。最起碼,在當時,在當地,富商巨賈的影響力,絕對不是一般的,就像這秦池一樣,你敢說他沒有影響力?沒有地位?可是,百年之後,誰還記得秦池?”
“所以,你想說明什麽?”陳若玲對了解楊飛的精神狀態很感興趣,她雙手擱在桌麵上,偏過頭,像個小迷妹一樣看著楊飛。
楊飛道:“不知道,史書是由勝利者編寫的。為什麽在社會上明明占據很重要地位的商人,偏偏沒有留下過多的筆墨?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呢?”
陳若玲道:“聽你這麽一講,我覺得有些意思。勾起了我研究曆史商人和史學的興趣。”
楊飛道:“我等你一個解答,我認真的。”
陳若玲嫣然笑道:“我隨口說說的,你不是真的想讓我鑽進舊紙堆裏去搞研究吧?”
楊飛道:“我真的很好奇,商人在曆史中,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又該如何定位自己?以史為鑒,可以讓我少走彎路。”
陳若玲見他說得認真,便道:“人,過好每天就好了,何必在乎身後名?”
楊飛道:“我在乎的,不是身後名。我隻是很想知道,商人在社會中的定位。你也很好奇,不是嗎?”
陳若玲道:“我們現在聽故事,也能聽到古代的鄉紳,鋪橋修路,賑濟災民,這也是善德,不也被知古流傳了嗎?可能是我們對這方麵的史事,關注得不夠。”
楊飛道:“不對,記載得也蠻多的,我大略的研究了一下。據我所知,商人這個詞,起源於商朝,也有三千多年的曆史了,陶朱公,也就是曆史上的範蠡,他商以致富,成名天下。傳說,他功成身退之後,曾三次經商成巨富,又三散家財,泛舟五湖,遨遊於七十二峰之間。現在成了財神,被商人所供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