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後一句話時,是看著蘇桐講的,意詢她的意見。
蘇桐走了一陣,有些乏了,說道:“楊飛,你去吧,我得回家睡一會兒了。”
她由桑葉子扶著,慢慢往回走。
楊飛和李婭楠便往她住處去。
李婭楠的畫室裏,多出了許多新的畫作。
楊飛一一欣賞,愛不釋手。
“李姐,你的畫風越來越成熟了。”楊飛說道。
“最近出現了很多不好的輿論。”李婭楠忽然有些落寞的說道。
“什麽輿論?”楊飛訝異的問。
李婭楠道:“是關於我的。”
“你的?”
“說我的畫,原本就很尋常。我是通過炒作才成為著名畫家的。”
“嗬嗬,典型的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
“可是,我也這麽覺得。”
“……”
“楊飛,要不是你炒作我的畫,我真的沒有今天這樣的成就。”
“你錯了。”楊飛正色說道,“是金子才有炒作的價值。”
“可是,我……”
“李姐,你知道什麽叫唱衰嗎?”
“唱衰?”
“嗯,就跟商業的術語‘做空’差不多吧。投機家們想做空一支股票,就會通過輿論唱衰它,三人成虎,大家都覺得這支股票有問題時,就會形成拋售狂潮,再加上莊家推波助瀾,這支股票就會完蛋。”
“你是說,有人在故意唱衰我?”
“也可以說是做空你。”
“這對他們有什麽好處?我又不是股票!”
“你不是股票,但你是期貨。”
“我不明白。”
“唱衰你的人,有可能是眼紅你的同行,是那些怎麽畫也紅不起來的落拓畫家。也有可能是炒作畫的商人。”
“同行相輕,我可以理解。但商人為什麽這麽做?”
“你的畫市價很高。”
“嗯。所以他們才說是炒作起來的。”
“如果他們成功的把你做空,你的畫作價格,就會跌入穀底。然後他們大肆收購。一個畫家的精力和時間都是有限的,一生中能創作的精品,就更少了。誰擁有得多,誰就能賺得更多。”
“都做空了,怎麽賺錢?”
“再抬升啊!做空之後,大量補倉,然後再在適當的時機進行抬升操作。”
“不敢想象!”
“李姐,你們玩的是文化藝術圈子,而我們玩的是商業資本圈子。在投資者來看,任何東西,隻要是有價值的,都是值得炒作和投資的。而炒作不外乎做空和做多,就看手法怎麽運用了。”
“那我應該怎麽做?”
“別理他們的言論。安心當你的畫家。你的沉默和敬業,就是給他們最有力的反擊。當美術館開業的那天,你會成為畫壇最耀眼的新星!那時,所有的唱衰和做空,都將煙消雲散。”
李婭楠抿了抿嘴,手扶著額頭,低聲說道:“楊飛,這些天來,我一直在焦慮,真的,我都快抑鬱了!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畫畫?不然,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人批評我、質疑我?我連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還好你回來了,聽了你說的話,我的心情豁然開朗了。謝謝你,我好受多了。”
說著,她很自然的靠在楊飛肩膀上,像個小女人似的,抹著眼睛,卻又有著無比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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