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翠看著小孩兒出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
她要是是個百萬富翁，別說是收養一個小孩兒，哪怕十個，每天不幹別的，就讓他們排著隊在自己麵前問好，她肯定也沒二話。
隻是現在到處都是用錢的時候，別說是收養這個小孩兒就是季家那邊她都快照顧不過來了。
“你們是趙老板介紹來的吧？”
突然響起的聲音將陳金翠嚇了一跳，她驚魂未定地回頭往那邊看了一眼，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身後站著一個老頭。
老頭佝僂著背坐在廚房門檻上，兩鬢斑白，身上卻突兀地圍著一塊破布圍裙，目光和陳金翠一樣落在不遠處的小孩兒身上。
看清他的裝扮之後，陳金翠知道這人是誰了。
“你就是這酒樓的大老板吧？”陳金翠走過去，也不介意，跟著在門檻上坐下了。
老頭見他這麽隨意，先是一愣，隨即卻是大笑起來：“你這女娃娃倒是隨性的很……我不是什麽大老板，我姓李。”
陳金翠從善如流地改口：“李老板。”
李老頭被她逗笑了，兩人坐在門口上大笑幾聲之後，李老頭才重重歎口氣：“也是那孩子可憐，幼年便家破人亡，自己好不容易保住一條命活到現在，結果現在……唉……”
後麵的話沒說完，化作一聲歎息，但陳金翠知道他要說什麽。
自己不好表態，隻好沉默不語。
兩人相顧無言地坐了一會兒之後，小孩兒又跑回來了：“爺爺，前麵有客人點了紅繞肉和麻婆豆腐，還有一個炒青菜！”
“知道啦，你趕緊去給上茶，我很快就做好。”李老頭站起來，準備去廚房。
陳金翠坐在原地，看著小孩兒提著一個偌大的茶壺準備去泡茶。
這時，陳金翠才站起來，接過小孩兒手中的茶壺，按小孩兒剛才的步驟，將茶水泡好後，才彈了把小孩兒的額頭：“愣什麽神，帶我過去啊。”
小孩兒摸著額頭，愣愣哦一聲，在前頭帶路。也不肯好好走路，非要時不時回頭來看看陳金翠。
陳金翠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問：“看什麽？”
“沒什麽！”小孩兒替陳金翠掀開簾子，指著不遠處的桌子，“就是那桌。”
陳金翠過去上茶，經過季平身邊的時候，季平偏頭看了她一眼，眼中帶了一點疑惑，大概是沒反應過來陳金翠怎麽就給人打雜去了。
陳金翠對他笑笑，上完茶後，又退出去了。
小孩兒還在原來的位置等她，一見陳金翠過去，便主動挨過去，但也隻是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並不會讓人覺得唐突和討厭。
“我剛才聽奶奶問你們把店接過去打算做什麽，我聽見那位客人說要給你開繡樓。”小孩兒踢了一腳地上的石頭，“我什麽都不懂，還不知道繡樓是什麽的，幫不上什麽忙了……”
陳金翠忽然停住腳步，抓住了小孩兒的肩：“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小孩兒臉上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即重重一點頭：“是真的，我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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