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之前，他讓陳金寶去季家告訴陳金翠唐氏的死訊之時，的確是有什麽話要交代陳金翠。
但自從看見她之後，他忽然又覺得這些都是廢話。
因為這個女兒變了，和以前有些不同，但又有相同的地方。所以就算不用他來說，她也應該知道怎麽做。
“文旭沒跟著你來嗎？”陳鐵牛希冀地問。
季文旭，這是他的大外孫，對於陳鐵牛來說意義非凡，他很想見見，可是今天是沒辦法見到了。
陳金翠嗯了一聲：“那孩子皮，不方便帶他一起過來。”
兩廂無話，陳鐵牛忽然就咳嗽起來，並且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陳金翠嚇了一跳，霍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想出去給他倒碗水喝……
但她還沒來得及走到門口，陳金寶就端著一碗藥從外麵進來了，他安撫對被嚇到的陳金翠笑笑，對陳鐵牛說：“爹，該喝藥了。”
陳鐵牛咳起來就停不下來，陳金翠甚至還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陳金寶卻習以為常，服侍陳鐵牛將藥喝下，又順著他背拍了拍，等陳鐵牛一口氣順過來，咳嗽小了一點之後，才對陳金翠說：“之前……摔了之後，就一直是這樣……大夫也沒辦法根治，隻能用藥壓著。”
不會有所好轉，就隻能用藥吊著命，等哪天這藥對他沒用了……
陳鐵牛倒是看得開，擺擺手無所謂地說道：“爛命一條，早該死了……金翠，你娘忌日要到了，你要是不著急回去就去看看她吧……”
大概是喝了藥，陳鐵牛的精神不太好，話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陳金寶無奈地幫他把被子蓋好，輕手輕腳地和陳金翠一起離開了房間。
“沒其他辦法了嗎？”陳金翠問。
陳金寶無奈搖頭：“剛才你也看見了，是爹他自己覺得自己活夠了，這次你回來，他壓在心裏多年的心結也放下了，恐怕……就這些時候了。”
陳金翠張了張嘴，良久說不出話來。
好半響，她才重新找回聲音：“我去看看娘。”
本來陳金寶打算帶陳金翠去，誰知這個時候剛好有風水先生過來，謝春晴什麽都不懂，留在家裏不好。
沒辦法，隻好讓謝春晴帶她去。
墓地離得並不遠，陳金翠帶著需要用的東西過去，沉默第掃墓。
這種事情之前都是陳金寶提前兩天做，但因為唐氏的突然去世，這兩日便耽擱了。
謝春晴在邊上幫忙，她不會說話，但眼力見很好，往往是陳金翠剛剛抬眼，她就將自己需要的東西遞過來了。
陳金翠抬起頭看她，她就咧著嘴笑。
打掃完墓，陳金翠燒了冥紙點了香，又站了一會兒之後才提這籃子往回走。
謝春晴默默跟在她身邊，兩人一個人不能說話，一個是不想說話。
要回陳家就必須從隔壁家的菜園經過，這會兒大概都是家裏做晚飯的時候，菜園子裏有人在摘菜，聽見腳步聲，抬起頭看了一眼，立馬哎呀大叫一聲。
“我天，這不是陳家老二嘛！什麽時候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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