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丁香自作孽，還是孫家太無情，這對村裏的人來說，大概是沒什麽區別的。
對於這人來說，這些都是茶餘飯後的談資，隻要對他們來又談論的話題，誰無情，誰自作孽，根本就不重要。
甚至一點都不關心，丁香或者孫家以後的日子會怎樣。
陳金翠笑笑：“我看丁香自家對她也不怎麽樣，恐怕之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楊氏不以為然，喝了一口水潤潤喉：“隻要沒礙著你我，管她好不好過？”
陳金翠附和楊氏的話應兩聲，並未將心裏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其實楊氏說得也有道理，像他們這種活在最底層，每天都要為今天能吃什麽，明天能吃什麽發愁的人來說，別人是不是過得好，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們明天還要回城裏吧？”楊氏轉移了話題，“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文遠，走了！文遠那孩子最近為了縣試的事情，人都瘦了一圈，回頭我的好好給他補補才行……你也是，這兩天，文旭也差不多，你得注意些孩子的身體……”
陳金翠點著頭答應，這天季文旭的確跟瘋了一樣將自己鑽進書中，有時候就連吃飯嘴裏都是那幾句子曰……
她知道季文旭這孩子聰明又努力，但就是害怕他太努力了，到時候會變成反效果。
“娘你先回去，我等會自己回去……”季文遠從季文旭屋裏探出一個腦袋，“你快去休息，不用管我。”
說著沒等楊氏反應過來，又“砰”一聲甩上了門。
陳金翠笑道：“沒事，你回去吧。今晚就然他們兩兄弟一起睡好了。”
楊氏搖搖頭，也不可能去打擾自家兒子學習：“那我走了，有什麽需要你隨時叫我啊。”
“知道。”陳金翠將楊氏送出院子，看著她走了，才進了廚房。
這會兒已經很晚了，晚飯又吃的早，陳金翠琢磨這兩人恐怕還要看一會兒書，於是去廚房，將今天捕獲的那條鯽魚殺了，準備做鯽魚豆腐湯。
季平聽見動靜，從屋裏出來，看見陳金翠還在廚房裏忙活，有些意外：“做什麽？”
“鯽魚豆腐湯。”陳金翠回頭看了一眼，將鯽魚的內髒取出來，“這湯補腦，文旭和文遠那麽用功，我怕他們身體受不了。”
距離縣試還有一段時間，但季文旭和季文遠上學晚，為了不落後其他學生，決定從現在就開始努力。
這兩人一個比一個能吃苦，恐怕在縣試結束之前，誰都不會從這種緊繃的狀態中抽出來。
“我來……”季平不想陳金翠那麽累，正想上前接過陳金翠手裏的刀時，被拒絕了。
“沒事，我自己來。”陳金翠說，“之前一直在處理各種事情，我好像忽略了這孩子……”
季平明白陳金翠的意思，於是不再爭了，去抱了幹柴來幫忙燒火。
陳金翠將魚殺好，又將魚洗了一遍，將血絲都洗幹淨，放在籃子裏等水晾幹的功夫，去將許久沒有用過的瓦罐找出來，清洗幹淨了架在火上燒水。
這會兒功夫，鯽魚表麵的水差不多晾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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