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旭知道實情的嚴重性,什麽都沒說,拿了小印就跟著知縣一起出去了。
季平沒在,剛才知縣來說人手不夠,他就主動去幫忙了——以後臘月二十四了,後麵說不定還有幾場大雪,得在這個時候,將那些百姓安頓好。
陳金翠一個人在客棧裏坐了一會兒,起身往柳家去了。
聽說雲清安昨日就醒了,陳金翠一直拖到現在,才決定去見見。
忽然不知道怎麽麵對。
柳家的人對她倒是挺友好的,雖然很客氣,但臉上沒有笑容——想來也是,除了這樣的事情,換做是誰也笑不出來。
“小姐昨日就醒了,”引路的丫鬟扯了扯嘴角,“挺平靜,沒哭沒鬧,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樣……”
丫鬟說到最後,生意裏都帶了哭腔。
陳金翠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卻沒有說出口。
丫鬟直接帶她去了雲清安的院子,院中栽了梅花,陳金翠過去的時候,看見不少的梅花都快開了,打著朵,將開未開,最是好看。
院子裏靜靜悄悄的,丫鬟將陳金翠領到門口之後,就停下了:“您自己進去吧,小姐昨日吩咐了不讓我們去打擾。”
陳金翠點了點頭,也沒敲門,直接就進去了——估計敲了雲清安也不會搭理。
屋裏就雲清安一個人,伺候的下人不在,柳夫人也不在,空氣裏隱隱有藥味。
“不說了不要叫人來!”
話音落下,一個枕頭橫空飛過來,陳金翠忙往邊上讓了讓,躲開了那個枕頭。
“精神挺好啊。”陳金翠幾步過去將枕頭撿起來,語氣裏帶了點笑意,“之前是誰叫我帶遺言來著?”
雲清安聽見聲音之後,忽然一頓,隨即語氣裏滿是鬱悶:“怎麽是你?”
陳金翠將枕頭放到一邊,把層層疊疊礙事的紗簾挽起來,而後重新拿起來枕頭,走到床前還給了雲清安。
雲清安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然後將枕頭放到了自己身上,翻個身背對著陳金翠:“你來做什麽,看我笑話?”
床邊上有個軟凳,雲清安不歡迎她來,但陳金翠還是自己拖過凳子坐下了:“就算沒有這樣的事情,你在我眼裏都是個笑話。”
“你嘴那麽賤呢?”雲清安又翻個身狠狠瞪著陳金翠,“少說兩句會死嗎?”
“會啊。”陳金翠在忽然湊上前,盯著雲清安的側臉看了一會,忽然說,“挺疼吧?”
雲清安愣了一下,隨即就想抬手擋住臉。
陳金翠捉住她的手,“看都看見了擋什麽?放心,反正你我都是仇人,我嫌不嫌棄你都一樣。”
雲清安掙紮了一下,見陳金翠抓得緊,最後還是放棄了:“你說話可真好聽啊,嗬嗬!”
這個嗬嗬是找陳金翠學的。
之前兩人有一次對坐說生意的事情,雲清安看不慣陳金翠的說法,陳金翠覺得雲清安扯淡,然後張嘴就是一臉嘲諷的嗬嗬。
後來雲清安就學會嗬嗬別人了。
陳金翠笑了,鬆開了雲清安的手:“倘若給你一個手刃敵人的機會,你幹不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