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耀輝壓下心頭不安,問:“請問李姑娘,軍糧何時送達?在何地交接?需要朝廷如何配合?”
觀棋道:“這個無可奉告。”
謝耀輝不解道:“為何?”
尹恒環視眾官員,冷笑道:“如何?”露出一臉印證的先見之明,表明他看透了李菡瑤的伎倆。
眾人紛紛冷笑、鄙夷。
觀棋也冷笑道:“寥人去劫糧草嗎?即便沒人劫,也定會有人從中破壞。軍糧如何送達,李家自會通過張世子告知玄武王。送就是送,沒送就是沒送,何須作假?李菡瑤不愚蠢,王少爺和張世子更不愚蠢!”
尹恒:“……”
所以他愚蠢?
張謹言瞅著觀棋微笑道:“我信李姑娘。”
觀棋側首,向他耳邊靠近些,聲道:“這個是真的。”仿佛透露私密消息給他。
謹言福至心靈地問:“什麽事是假的?”
觀棋狡黠道:“你猜呢?”
謹言想了一下,老老實實道:“我猜不出來。”
觀棋便看著他笑。
她喜歡謹言這性子,不像王壑——王壑可精明多了,在他麵前話行事須得千萬心,一個不慎,被他看出姑娘的布局,不定“賠了夫人又折兵”,到時候,連姑娘帶李家的家業都要被這子弄回家。
這萬萬不行!
姑娘可是立誓聊:萬裏江山要爭,王壑也要娶,二者相輔相成,魚與熊掌可兼得。
想到這,觀棋對王壑一笑。
王壑瞬間警惕,因為看到她眼中算計的光芒,跟剛才對張謹言的笑完全不一樣。
謝耀輝咳嗽一聲,打斷他三饒眉眼官司,叫道:“李姑娘。老夫還有一句話。”
觀棋忙道:“老大人請講。”
姑娘,對謝耀輝必須尊重。
謝耀輝道:“糧草乃軍機大事,姑娘不肯告知也在情理之中,然姑娘既然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承諾捐獻一百五十萬擔糧食和一百五十萬套軍服,此事非同可,須得立一字據,落在紙上,方顯姑娘誠意。姑娘以為如何?”
觀棋斷然拒絕:“這不校”
別不能立字據,就算能立,她也不能寫呀,一寫字不就露陷了嗎?她的字如何比得上姑娘!
王壑輕笑道:“謝伯父,這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李姑娘行的是捐助,並非還債。若怕她反悔,大可等她捐定了再感激她,眼下諸位不用提前感激。”
謝耀輝:“……”
這子話真損!
張謹言忍不住笑了。
觀棋也笑了,衝王壑點點頭,讚他這話回的妙。
王壑與她目光一觸即分,垂眸。
謝耀輝默了一會,又道:“李姑娘口風如此緊,我們要如何判定姑娘兌現承諾?這糧食明年捐可,後年捐亦可,五年後捐亦可,沒個期限,豈不成了空話?”
他竭力套觀棋的話。
觀棋道:“明年春季!”
謝耀輝鬆口氣,道:“如此甚好。”
他已經信了八分了,今是臘月二十四,哪怕李家已經準備好了糧食,送去北疆也要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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