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拒絕上學

“子君，讓娘來洗，你祖母要問你話呢。”錢秀梅跟林子君說，一邊向她使眼色，一邊接過她手中的活兒。 林子君在祖母麵前是有一點畏懼的，所以隻能順從，噤聲。她洗了一下手，擦幹，乖乖地來到祖母坐的凳子前。祖母坐在飯桌旁，林子君站在祖母身旁，做好聆聽教誨的樣子。 “聽說你最近跟老安村的村長兒媳婦走得很近，她叫什麽名字？”林老太太問。 “我不知道，我叫她做‘錢姐姐”。“林子君答道。 “你們聊些什麽？“林老太太再問。 錢秀梅和林子君心裏都一顫，這個林老太太竟然對質來了，薑還是老的辣。 “祖母，錢姐姐可厲害了，人家是到縣裏去上過學的，懂得很多，經、史、子、集都有，說出來的話一套一套。真乃應了那一句話。”林子君也是一個酷愛讀書之人，她所說的這些都有涉及，自然能講得出來一點，蒙混一個未曾讀過書的老太太，當然是綽綽有餘。 “應了哪一話？”林老太太趕緊問道。 “就是這一句話，‘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林子君答道。 “吭，女子無才便是德。她讀得再多書，還不是嫁給了一個普通村民。“林老太太自恃是清河穀這個地方最大村的村長家裏的老太太，很早就有一種自高自大，自以為是的心理，容不得旁人說別家怎麽好，說別人的孩子好之類的話。 “是，是。“錢秀梅趕緊應道。她想結束這一場對話。 “我也見過殷福海哥哥，那也是才貌雙全，有上進心的人，跟錢姐姐也算是天作之合。“林子君搶過話頭說。她是有什麽想說什麽，不吐不快。 “你懂什麽，以後不許說出這種話，一個女孩家家的，讚美一個有婦之夫的人，被別人聽去，有失體統。“祖母訓斥道。反正，在祖母這裏，總有許多封建思想，這個不許說，那個不許做。 “是，是。“錢秀梅又做了一個應聲蟲。因為她明白，永遠不要跟一個思想僵化的老太太講道理。 錢秀梅洗完碗，伺候老太太洗漱，然後，送她回房休息。 這裏林貴生帶著兒子，林老太爺回來了。他們祖孫三個今晚去祠堂開會了。村民隻有晚間才有時間，才能聚齊人，所以，在天不冷的時候，大家都會在晚上開會。今天會議的議題是：竹園村和老安村要開辦一個學堂了。教師人選都有了，殷福海夫婦，錢秀梅，還有村裏三位老先生，一切都議妥了，隻待騰出一個合適的空院落出來，布置布置就可以開學了。 林子君正忙著打熱水給爺爺和爹爹分開泡腳，他們兩位老少爺們並排坐著，聊著辦法的事。 “子君，現在村裏馬上要辦學堂了，我打算讓你和林安都到學堂去念書。你母親也在學堂執教，有她帶著，我們一家也好放心。“林貴生說。 “我不去。“林子君說。 “嘿，你這孩子，你平日不是最喜歡看書的嗎？“林老爺說。 “對啊，子君，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了，有眾多老師教，比你一個人讀書強多了。“林貴生繼續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