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語言暴力

“曉曉，子君跟著小美姐姐去哪了？”殷可可悄聲問。 “小美輔導員來說，秋水閣的紅梅開了，錢老師請子君過去賞梅作詩。”秦曉曉說。 “你沒聽錯吧，錢老師讓子君去秋水閣？”殷可可問。 錢老師明明白白跟殷可可說過，不準她這個親傳弟子入秋水閣的，現在又怎麽會邀請林子君這一個普通的學生進入秋水閣呢？不可理喻。 “對啊，就是去秋水閣啊，錢老師不就是住在秋水閣嗎？有什麽不對嗎？”秦曉曉反問道。 “沒有，我隻是覺得秋水閣還沒有學堂的後花園好玩呢。”殷可可說。 “不說她們了，可可，你最近複習得怎麽樣啊？”秦曉曉關心地問。 “還好，我先去看書了。”殷可可無心再與秦曉曉閑談，找一個托詞溜了。 秦曉曉覺得殷可可最近不太正常，不太願意搭理人，總是沒說到幾句話就要走。“哎，不管她了，我也要好好複習了。“秦曉曉心說。 殷可可回到自己的宿舍，看到其他同學，有的在看書，有的在聚在一起聊八卦，有些在洗腳洗臉，都忙得不亦樂乎。隻有她孤孤單單一個人，錢老師一直冷淡她，親傳弟子又如何，在錢老師心中，殷可可不及林子君分毫。殷可可心裏別提有多恨林子君，恨她為什麽那麽優秀，那麽完美，人長得出眾不說，每一門功課都學得很紮實，完全蓋過了她這個親傳弟子的風頭，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殷可可躺在床上，扯過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住，躲在裏麵暗暗流淚。殷可可這麽早就上床睡覺，反常舉動惹來邱晚霞和齊英的猜測，她們呆在一旁竊竊私語呢。 “據說，林子君被錢老師請去秋水閣賞紅梅了，而且還要作詩了，真的是好有雅興！“邱晚霞意味深長地對齊英說。 “誰說不是呢？錢老師和林子君真是興趣相投，自然有話說。不像某人，做為親傳弟子不及一個普通學生，真是太失敗了！原本還以為，我們五號宿舍有一個親傳弟子是無上榮耀，現在倒好，這個親傳弟子都是人家不願提及的笑柄。“齊英尖酸刻薄地說。 齊英總是很能明白邱晚霞的意思，總能說出晚霞不願說出口的話。邱晚霞心想，畢竟背後說人壞話有些跌身份，她可是黃雲縣縣令家的千金，不可與市井長舌婦相比，於是，她一般不願把話說得太絕太刺耳。她們一唱一和配合得很有默契。 她們的對話，旁邊的同學是聽清了，有兩三個也會加入討論，但多數都沒有附和，大家心裏覺得殷可可挺可憐的。殷可可蒙著頭睡覺，也不知聽到大家議論她沒有。 其實殷可可是聽到了外麵的動靜，隻能裝聾作啞，不理會。人有時候很奇怪，別人如果說旁的事，很難進自己的耳朵，但凡提了一句關於自己的事，或隻是提了一下名字，然後，那一句話或者那一個名字，就像長了翅膀一下，直往主人耳朵裏鑽。主人就會有一種本能，把旁的雜音剔除，專挑關於自己的話題聽，然後，聽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最後，暗自傷神，沒完沒了，覺得全世界都厭惡她似的。殷可可現在就是這種情形，懊惱，傷心，失望，自卑等各種情緒充斥著，手足無措，眼淚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