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行乞有道

林威昨晚救了一個女孩子，把自己的住處讓給了她住，他跑到了附近的那個乞丐朋友小猴子那裏睡了一個晚上。特意在人家那裏磨蹭到中午才回，他想，那個害羞的女孩現在應該會走了吧。 林威一個月前，搭著殷大郎的馬車從清河穀來到黃雲縣縣城郊外的一個小村子，然後自己獨自溜進了城區。 無家可歸的他，在街上遊遊蕩蕩，看哪裏都新鮮，看到哪樣東西都想摸一摸。人有三六九等，男女老少，美醜善惡，真是有意思極了；再看那些房子，高的有兩三層樓高，比如街中心的那個“醉香樓”，那座樓最高，那裏的姑娘最嬌豔，有許多人進進出出，他也想進去看看，被門衛用大棒轟出來了；他還看到許多店鋪是賣吃的，有包子鋪，點心錢，水果鋪，酒館等等，他隻在門前稍做停留，不敢隨意亂進了，怕被轟出來。 他看到街上有幾個蓬頭垢臉穿著破爛的可憐人坐在地上，麵前放一個碗，有些好心的路人會向碗裏丟錢，然後，可憐人可用碗裏的錢去換包子饅頭清湯麵吃。這是林威最初認識到了世上有行乞這種生存方式，沒有任何基礎就可以做到。有一個好心的乞丐，叫小猴子，長得高高瘦瘦的，尖嘴猴腮，他看到林威初入這個行當，而且是一個不會人言的啞巴，就特別照顧他，教他如何行乞。雖然，乞丐這個行當不需要任何基礎，但是，還是要講究技巧的，有些人在崗一天，還討不到一天三餐的口糧，而有些機靈的乞丐討一天可以管兩天。這就是每個乞丐的專業技能的差別了。 小猴子說：“行乞，說簡單也簡單，往街上一跪，就會有人給你扔錢；說難也挺難的，有時候，乞討一天，也討不到一個子兒，餓得肚子像青蛙叫。總之呢，要當一個合格的乞丐，扮相要窮酸可憐，嘴巴要甜，磕頭要勤，同時，要選準一個人群多的地方。好了，暫時就想到這麽些了，以後再有什麽好方法再補充。“ 林威還是一臉茫然地看著小猴子。小猴子心想：十個啞巴九個聾，我跟他講那麽多真是白費口水。雖然小猴子覺得跟聾子講話不合適，但是後麵，還是會忍不住要跟林威囑咐一兩句。 他把林威拉到一個偏僻處，對他進行全麵改造。先是把他的頭發打散抓亂，像一個雞窩頭，類似小猴子的發型。然後，小猴子不知從哪裏搞來一些鍋灰，直往林威臉上抹，林威嫌髒，躲都躲不過，被抹了一個大花臉。更可氣的是，小猴子把林威身上的衣服猛撕，撕成許多大洞重疊著小洞，破布條一條接著一條，絲線縈繞，不能再穿了。這可是“君”送他的衣服，他人生當中第一套做為人的衣服呢，對他來說尤其珍貴，他心裏頓時火冒三丈。再看小猴子，他還在一旁哈哈大笑，林威以為小猴子拿他尋開心，就掄起拳頭揍他，拳頭如鼓點般，密集生猛地落在小猴子身上，打得小猴子趴在地上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