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接林姑娘

清明節來臨，女子學堂放假三天。近地方學生就回家上墳去，遠些地方的學生結伴踏春。楊綠荷被家丁丫環接回老家去了，林子君隨秦曉曉進城來住進她家。林子君對曉曉說，想去看望一下新縣令夫人錢喜娥姐姐。秦曉曉當然樂意奉陪，若是自己能與縣令夫人搞好關係，說不定自己的哥哥在縣衙裏工作好混些。兩人商量定，林子君就托秦大哥帶一封信進縣衙，轉交給錢喜娥。當天下午，秦大哥下班時，秦家小屋外多了一頂軟轎，四個轎夫一位丫環，是縣令夫人特意派人接林子君姑娘進府的。 林子君很開心，拉著秦曉曉就要上轎。 “請慢，林姑娘，夫人隻說是接林姑娘。“秦大哥攔著林子君和曉曉麵前，”你突然帶曉曉前去，太唐突，你現在要進的是縣衙，不是尋常百姓家。“ “哦，曉曉，不好意思，待我回過錢姐姐之後，下次再帶你同去。“林子君道。 “沒事，你快去吧，別讓夫人等久了。“ “好，再見，秦大哥再見。“ 有一個丫環上前來，攙扶著林子君上轎。然後，丫環一招手，四個轎夫就起轎了，抬著林子君往縣衙的方向走。林子君從小到大，還沒有坐過這麽舒服平穩的轎子呢，以前在清河穀，隻看到新娘子是坐轎子嫁人的，尋常誰有坐轎的。想不到，達官貴人出門就坐轎，天天當新娘子，真是幸福。 走了一刻鍾，來到縣衙後院側門，直接把林子君抬到內宅院子裏才停轎。丫環上前掀起轎簾，攙扶著林子君出轎。子君環顧四周，雕梁畫棟，坐北朝南是正房，東西是廂房，中間是天井，整體由廊子貫通，非常闊氣富貴。看到許多家丁丫環婆子在幹活：掃地的，修剪花草的，給鸚鵡喂食的，擇菜的等等。林子君一出來，有點茫然，不知往裏走，像是做夢一樣。 這時，過來一位十八九歲的大丫環，穿著大扮也要精致些。走到林子君麵前，盈盈拜道：“見過林姑娘，夫人正念叨您呢。請隨我來。“ “有勞兩位姐姐了。“ “林姑娘客氣了。“ 大丫環頭前帶路，林子君在其身後相跟。不多會，就來到一個房間，裏麵還有入口，一個明間，兩個暗間。縣令夫人錢喜娥端在最外一間的桌前，身材勻稱，衣著華麗，穿金戴銀，好一位高雅年輕夫人。桌上擺了茶水點心，旁邊站著一個丫頭，兩個老婆子。 林子君趕緊上前行禮道：“學生林子君拜見縣令夫人！“ “子君，我們都是自家人，無須見外，還是叫我錢姐姐吧。“錢喜娥道。 “是，錢姐姐。“ “這就對了，聽著舒服。你這次記著道，下次有空就過來陪陪我。“ “好的，錢姐姐，隻要你不嫌子君粗笨。“ “若你是粗笨的，就沒有人敢稱是聰明人了。快來喝茶吃點心！“ “姐姐不用哄我，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們都下去，讓我姐倆說說話。哦，”錢喜娥對眾丫環婆子吩咐道，“準備一間幹淨上房，好讓林姑娘今晚休息。“ “是，夫人。“四個下人齊刷刷行禮退出。 錢喜娥和林子君相互抓著手，高興不已，家長裏短，詩詞歌賦，一打開話匣子就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