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表,天下也不致有爾虞我詐之事了。卞仁兄若心存惡意,又何必以真名相交?”
他竟知子車廿乃我本名!看來,江離苑這一個時辰,美少年沒有白待。
“況且卞仁兄方才隻是向我問人,並未逾矩。”
我笑道:“石兄真是慧眼如炬,膽識過人。幸虧在下不僅不從惡,諸位毫無遇人不淑之虞,而且在下還有一顆急人之所急的熱心腸。”
石澈淺笑:“在下亦如此認為。”
我道:“不知石兄所尋何人?在下出身本地,也算認識些人,可作石兄一臂。”
石澈笑容若罥煙:“其實,在下要找的,正是卞仁兄所問那位。”
作者有話要說:
☆、廿八
我怔了怔,不動聲色試水:“原來石兄亦為柳兄故友。昔日柳兄自稱遊遍四方之土,結交天下之士,在下還當他空有鴻鵠之心。石兄人中龍鳳,竟也與他相識,如此看來,柳兄果非池中之物。兄台此番相尋,想必是為要務而來?”
石澈也不是傻瓜:“其實在下與柳大哥相交泛泛,並非專為大哥而來。然敬大哥既有泥中之善慈,又有雲上之大誌,故一度欲與他長相來往。”
我點頭:“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石兄真乃性情中人。”
石澈苦澀一笑:“可惜柳大哥四海漂泊,雲跡不定,在下尋覓多時,竟都一無所獲,不由……”目光一斂,歉然道:“嗬,讓卞仁兄見笑了。”
我誠摯摯一笑:“在下僅一介書生,於江湖義氣之道,並不知裏。然今日為石兄衷情所憾,感觸良多,領會亦進,故做了個決定——”說著意氣勃發一抱拳:“石兄,就讓在下與你一同尋人罷!”
話落,四下安靜了半晌。
頃刻,常山閃到石澈耳旁,剛喚了聲主子,被攔住了。石澈似乎深受感動,幽幽地看向我:“卞仁兄……”
我慢慢握住他手,回望他的眼神更加感動:“石兄,請莫要拒絕在下。在下雖然不名一文,卻並非終日隻為稻粱謀之碌碌人。既為你二人深情厚誼所動,必當竭盡所能,助你找到大哥!”
雞飛狗跳的大堂中,石澈與我對視,四目潸然,天地凝固:“卞仁兄,你真是個好人。”
自此半日,江離苑中,我與石澈把酒言笑,胡天謅地,無所不談。
石澈自稱出身京城商賈之家,自小跟著商隊走南闖北,見聞頗廣。兼祖上做過大官,遂對朝事亦解得七八。
眼界開闊本為賣點,加上他又是妙年潔白,與之相談,但覺如沐春風。除了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讓我覺得白璧裏憑空蹭出了點小瑕疵,我二人實相與甚歡。
第三壺酒見底之時,我道:“石兄,你之前說此次不是專為柳兄而來,不知原是因了何事出門?”
人道千杯之下,必有真言,我心中很是激動地等著。豈料石澈酒量似是極好,此時說話,仍不見帶大舌頭:“實不相瞞,在下是為看病而來。”
得,咱就比比誰更有耐性。
我又替他斟了杯酒:“哦?究竟是何症狀,竟連京中名家也治不得,還要千裏迢迢遠赴豐良縣求醫?”
石澈歎口氣道:“正如卞仁兄所見,在下每食一菜,必經家仆試味,方可入口。皆因在下舌苔受損,味覺,已是俱失。”
原來……如此。
我立馬作大驚狀:“哎呀,難怪方才常山兄一直在替你試菜了,真是……沒想到石兄大宅之家,竟也有如此難言之隱疾。”
常山正替家主夾菜,聞言意味深長掃了我一眼,我嚇得趕忙閉口。
石澈道:“說起來,傳聞豐良神醫住所隱秘,日後不定還要拜托卞仁兄幫忙。”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