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觸感分明是冷硬的,他卻不知為何,像是被燙了下般,手指微顫。
他屏住了呼吸,緩緩將那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張金屬名片。
通體呈純黑之色,上麵鐫刻著燙金的字跡。
陸氏集團總裁——陸淮與。
在他名字的下方,還刻著一串號碼。
那是……
他的手機號。
陸淮與盯著這張名片,手指緩緩收緊,指節泛白。
當時他剛從柏城回國,正式接手陸氏。
他有兩個手機號,一個對外,一個私人。
根據這兩個號碼,他定製了兩種名片。
對外那個定製數量不少,但私人的這個,因為用料特殊,加之更加私密,當時就先出了這麽一張樣品。
他去雁回峰的那天,正好帶了這一張。
這世上,隻有這一張。
此時正是傍晚,夕陽的餘暉從窗外灑落,給整個房間都鍍上了一層暖光。
那光落在他手裏那張輕薄至極的名片上,燙金的名字與號碼上染就的那一抹暗紅清晰可見。
——那是早已凝固的,屬於他的陳年血跡。
此時看來,在那片純黑之上,金色與血色重疊,對比也就鮮明而濃烈。
那時候他強撐著最後的意識,把這張唯一能夠證明他身份的名片塞到了她的背包夾層裏。
像是溺水的人,死死抱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他知道他不能放手。
後來他等了又等,卻始終沒有等到那個電話。
他忘記了那天的許多事情,隻剩下最後那道模糊的背影。
他隻能畫下來那張手繪,妄圖留住那一抹稀薄至極的記憶。
他繼續等。
可是那天實在太亂,而且對方似乎是有意隱藏身份,那之後沒留下任何線索,也始終沒有打來過電話。
他不死心,他開始找。
可他不知道,臨城明明那麽小,為什麽他找了那麽久,還是沒有。
那麽多街巷,他一條條找過去。
還是沒有。
他在日復一日越發眼中的沉痾宿疾中,漸漸褪去所有貪妄。
直到那天,他又看到那道背影。
直到那天,她終於撥通了這個號碼。
可原來……
這張名片,被掩埋在了這裏,從未被她發現。
陸淮與立在那,肩背挺直,夕陽將他的身影拉的極長。
畫麵似是定格。
原來,她不知道。
他想起當時程西鉞震驚的疑問——所以呢,她到底怎麽拿到你的手機號的?
彼時,他笑答,當然是我給的。
——當然是我給的。
可是,原來,不是。
……
沈璃拿了外賣,關門,轉身將東西放到了餐桌。
見陸淮與還沒出來,她便往臥室走去,推開半掩的門:
「二哥——」
房間中站著的男人回頭,沉靜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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