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去餐廳吃就行的。」
雖然現在她已經廢了,但自己去吃個飯還是沒問題的。
陸淮與腳步微頓。
他的神色在那一瞬,有些微妙。
但也隻是一瞬,他很快恢復如常。
「好。」
最後,沈璃的確是去餐廳吃了飯。
隻不過,還是一直被陸淮與抱在懷裏。
下午一點半,他喂她吃完了今天的早餐。
「要不要繼續睡會兒?」
陸淮與問道。
她搖搖頭。
「那……」
他語氣斟酌,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她心下一慌,連忙去抓他的手。
「你、你昨天答應過我的……不……」
這時候倒是忘了這男人昨天晚上半點沒信守承諾了。
陸淮與失笑,捏了捏她的臉。
「知道。我隻是在想,你如果不睡覺,可以看書,畫畫也行,或者,給你找個電影看?」
他越說,她的臉越紅。
不。
洗澡、畫畫、看電影……
她現在已經沒有辦法直視這個房子了。
她抱著他,軟著手攀著他的肩:
「我看書吧……」
陸淮與應了聲「好」。
……
之後,陸淮與真的就抱著她回了主臥,陪著她半靠在床上看書。
午後的時光難得寧靜而悠閑。
她看了會兒,忽然想起什麽。
「二哥不需要睡會兒嗎?」
陸淮與看著她。
「阿璃。」
「嗯?」
「我是不是沒跟你說,昨天下午,你睡著以後——」他略一頓,「我就去了客廳。當時,我並沒有睡。」
沈璃一愣。
「但是,昨天,也沒有再出現那些畫麵。」他道。
她微微睜圓了眼睛。
這話的意思是……
他沒有出現幻覺痛感?
「我當時在想你。」
他望入她的眼睛,低聲道。
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他必須靠藥物強行入睡,才能避免想起那些畫麵。
陡峭的山崖,茂密的樹林,失控的車輛,緊緊束縛無法掙脫的繩索和鐵絲。
隻有很偶爾的情況,才會想起她,得一時半刻的平靜。
那時候畫麵往往變得更加斑駁錯亂,但無所謂,有她就好。
直到昨天——
那些畫麵和聲音,像是忽然間全部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她背著光,身後的天邊暈染了大片的暖色,她微微仰頭望過來,笑意清淺,眼底碎芒浮動。
曾經所有不堪的記憶,在那一刻湮滅。
她來,撫平他所有的傷痕,補上他所有的缺憾,贈與他此生圓滿。
沈璃怔怔,隱約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睜圓了眼睛。
這麽說……
「那以後,二哥的作息可以恢復正常了?」
他唇角微勾。
「也不一定。」
「嗯?」她眼中又浮現幾分憂色。
緊接著,就聽到他道:
「像昨天晚上那樣的作息,也可以。」
「……」
她耳尖又染上緋色。
突然,放在床頭的手機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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