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雙女兒,他還來不及疼,就相繼沒了。
掌櫃有些氣力不支,閉了眼,渾濁的眼淚從眼角淌落。
心像是有人拿著剪子在剪。
“你家裏有什麽可靠的人,我喊他來照顧你,這院子,是我自己的,你就當自己家住著。”
原本是買給女兒的陪嫁院子。
可惜…..
想到這些,老頭心裏針紮似得難受。
他的那些兒女……
還不如沒有!
疼了半輩子,全養成白眼狼,吃骨肉飲血的白眼狼!
掌櫃緩了幾口氣,吐出兩個字,“徒弟。”
羊湯館老頭轉頭離開。
屋裏,桌上擱著一個藥瓶兒。
藥瓶兒底下擱著一張紙,紙上寫著,每日一顆。
藥瓶兒旁,是三個草藥包、
草藥包底下,同樣擱著一張紙,一日三次,飯後。
草藥包旁,是一錠銀子。
這是他能留給這個可憐的掌櫃的全部。
傳了口信兒給他的徒弟,夜色已經降臨。
摸黑去了福雲被綁架的那處宅院外。
按照掌櫃的描述,老頭走到宅院的最後一排,西側牆外、。
按照心裏大概的估算,測量從左往右第四間屋子的大概位置。
裏麵什麽情況他不清楚。
單槍匹馬進去,必定抓不到人。
若是報官,興許京兆尹會出兵,可萬一逼急了,裏麵的人撕票怎麽辦。
更何況,他沒有那麽多時間。
福雲在裏麵的每一時每一刻,都是危險的。
宅院牆根下,他不敢直接下手挖牆。
好在,這宅子的位置奇妙。
周圍沒有什麽鄰居。
許是宅子的主人謹慎,覺得如此就能嚴密的觀察到是否有外人入侵。
十裏鋪有一家蓖麻油店,還有兩間酒坊。
早些年,他替先帝來這裏采買過東西。
蓖麻油店若是沒有易主,該是老店家的兒子接了手,那兒子為人實誠,是個孝子。、
老店主愛吃鎮子東頭的陳鹵煮,配鎮子西頭的張酒。
張酒是他記憶中酒坊中的一間。
店主名字張九,好賭,出的一手老千,家產不是開酒坊賺來的,全是賭來的。
另外一家酒坊,叫王記。
一個老實本分的店家,沒有什麽讓人可以利用的地方。
略一思忖,羊湯館的老頭,摸著夜色,直奔十裏鋪的會有賭局。
張九在那。
夜色漸濃,賭坊生意正好。
一進賭坊,老頭兒就被裏麵濃重的煙味和汗臭味嗆得上不來氣。
這麽多年過去了,這裏還是這個環境。
老頭正站在門口,一個店二迎了上來。
“大爺,您玩兩把?”
羊湯館的老頭手背負後,朝他笑著點點頭,輕車熟路往二樓樓梯方向走。
會有賭坊,一般人進來,都是在一樓玩。
甚少有人知道賭坊有二樓。
一般上二樓的都是大戶,老板親自領上去的。
二見這老頭麵生,卻直奔二樓樓梯,忙跟上去,“大爺,咱局都在這邊呢,您是押寶還是……”
羊湯館老頭轉頭朝他嘿嘿一笑。
“我上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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