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塵端起杯子,輕抿了一口溫熱的白開水,並沒有入下杯子,而是握在手心
。
他微勾的嘴角泛著一絲不安和苦澀,這樣的表情,全然不似一慣冷睿清俊的他:
“可這些日子,我卻是真的怕了。從然然提出和我離婚的那時起,我就一直心裏不安,害怕她真的會離開我。”
覃牧眸底色澤如墨,他想起那墨修塵瘋狂尋找溫然的情景,想起他從那家賓館下來時,臉上的絕望和悲涼。
那,是這麽多年以來,他們第一次見他流淚。
“修塵,溫然是不會離開你的。”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溫和而篤定,他有多愛溫然,怕是溫然就有多愛他,他們早就成為了一個整體,少了誰,都不校
更是分不開的。
墨修塵聽他這麽一,眼裏終於浮現出一絲暖意,“是的,然然不會離開我,當我用最下策的方法來試探她時,她撲在我身上哭得悲痛欲絕,那時,我就知道,她不會再離開我了。”
覃牧也微微一笑,“修塵,溫然會在家裏等著你,現在我們又找齊了證據,足夠讓廖東興交出傅經義,你的病很快就會好的。”
“也許吧,可是,阿牧,我的記憶在迅速地減退,不僅是有關然然的,而是所有的記憶都在減退,我害怕,隨著記憶的減退,所有的愛恨,也都會自我心裏消散……”
覃牧眼裏浮現出驚愕,他怔怔地看著墨修塵:“修塵,你是,你有可能會忘了溫然?”
問出這話,他心裏是不願意相信的。
覃牧更願意相信,修塵和溫然的緣份是命裏注定的,他愛她之深,怕是忘了自己也不會忘了她。
墨修塵輕輕點頭,“不隻是忘了然然,你,阿鋒,阿愷,包括我自己,都可能忘記。如果真是那樣,我倒寧願自己一死。”
“修塵,你胡什麽?”
覃牧臉色大變。
“你當初能一眼認出溫然是你一直尋找的人,就算你真的會忘了她,你也一樣會重新愛上她的,何況,那隻是你的猜測,並非一定就會忘聊。”
他相信,溫然寧願被墨修塵忘記,也不願意他永遠的離開。
而他們,也是一樣的。
墨修塵看著覃牧又驚又惱的樣子,反而笑了:“阿牧,你別這麽激動。”
“我不是激動,是很嚴肅地警告你,修塵,就算你真的忘了我們所有人,我們也不會怪你,隻要你好好的活著,其他的,都不重要。我相信,溫然也會這樣想。”
覃牧的表情真的很嚴肅,英俊的五官線條泛著一層冷峻之色,看著墨修塵的眼神帶著三分嚴厲,似乎,他要是不好好活下去,就算他真的到了陰間,他也會去把他抓回來一樣。
墨修塵心裏劃過一抹暖意,他把杯中的水喝完,放下杯子,平靜地:“放心吧,我不會那麽容易死的,你訂好機票,下午我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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