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遊湖,景色其實都在水中,水中倒映的一切,方才是美景。也還有船中燈火,映照在湖麵之上,波光粼粼。
酒酣耳熱,湖風微起,更是醉人。琴音三五,詞牌幾曲,便是這個時代最為高雅的享受了。
何霽月坐在窗口之處,身形微微倚著窗台,倒是沒有喝酒,隻是看著湖麵,看著遠處燈火點點,也看著更遠處鳳池山頂的一些亮光,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
留給船艙之內幾人的,是何霽月的一個側臉,如鵝蛋煮熟之後的光滑,亦如鵝蛋一般的白皙。
徐傑看了看,不免有些看呆了,似乎也看得有些熱血上湧。
拿起酒杯再飲,徐傑也避了避眼神,不好意思這般一直盯著看,一旁的徐虎見得徐傑放下了酒杯,又去給徐傑添滿。
段劍飛有些不高興,不高興的是徐傑今日似乎出了不少風頭,也在思來想去,也有總結歸納,究其原因,不過是徐傑占了本地人的優勢,段劍飛是個外地人。
所以段劍飛開口道:“霽月,不知最近你有沒有空閑,可當富水湖一遊,富水湖可不是這東湖能比,大上幾十倍不止,如海一般的寬闊,富水湖上行船,待得大風一起,船如離弦之箭,那才是暢快之事。”
何霽月並不答話,而是依舊看向外麵,似乎心情有些不好。不知是不是在想男女之事,是不是有幾分愁腸在心。徐傑當麵而坐,兩人又好似形同陌路。父母之命,媒妁之約,有了徐仲那一句當麵的拒絕,才有何霽月如今的愁。
何真卿把段劍飛留在鳳池山已經有了一個多月,其中的意思,何霽月不是不懂。為何世間之事,總是這般不能如人所願……
段劍飛見得何霽月不言不語,便是又道:“富水湖之大,一去就是百多裏,水麵並不起大浪,湖中島嶼眾多,有些島嶼之上,奇異飛禽多有棲息,萬鳥齊飛,場麵壯觀無比。霽月要不要去看看?”
何霽月還是不言不語,興許也是沒有聽見,人若真的沉浸在情緒之中,就是如此。
徐傑似乎也感受到了何霽月的一些憂愁,轉頭看了看頭前正在撫琴的顏思雨,見得顏思雨也在往自己這邊看來,開口道:“顏大家,近來我也學了琴,可否借琴一用?”
顏思雨停了撫琴的手,有些驚訝問了一句:“徐公子莫不是與謝先生學的琴?”
徐傑點點頭道:“謝中丞親手教的,奈何我還並不十分熟練,隻能奏幾曲聊以**。顏大家見笑了。”
顏思雨聞言,親自起身把琴抱了起來,送到徐傑桌案之上,也不離開,就跪坐在一旁,還把徐虎手中的酒壺接了過來,為徐傑添酒。
徐傑雙手放在琴弦之上。琴與琵琶是有區別的,上古之琴為五弦,周有文、武王,各加一弦,便成七弦。琴音比之琵琶,多是慢條斯理,鮮少有激烈,所以琴音多雅。
琵琶能出激烈緊湊之音,大弦嘈嘈如急雨,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珠落玉盤。也是在形容琵琶之音的緊湊與激烈,琵琶曲中有《睢陽平楚》,便是緊湊激烈的代表之一,《睢陽平楚》也就是《十麵埋伏》的前身。兩種樂器音樂的區別,也與兩種樂器的演奏方法有關。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