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城下,遙粘蒙德站在看了許久,開口道:“這才是城池,這才叫城池!”
遙粘布魯連忙答道:“陛下,這算不得什麽大城池,那汴京城裏,光是住的人口,就有一百二三十萬,一邊城牆,就有十多裏,那才叫真正的城池。”
遙粘蒙德看了看遙粘布魯,道:“倒是真想親眼看一看叔叔了無數次的汴京城。”
遙粘布魯好似鬆了一口氣一般,指了指前方的大同城,道:“可汗,過了大同,汴京就不遠了,快馬幾日就到。”
遙粘蒙德點點頭,麵色一正,道:“掘土,填城!”
“是!”
一聲令下,八九萬大軍全部忙碌起來,破城的手段,實在不多,之前用的辦法,此時再來用,也是無奈之舉。
沒有高聳的雲梯車,沒有威力巨大的投石車,唯有這般的土辦法,用人命去堆,堆到打馬直衝上城頭為止。
徐傑若是在這裏,必然能想起蒙古人,蒙古人前期作戰之時,也常常用這種土辦法攻破堅城。到得後來蒙古人占據了廣袤的土地,統治了許多不同的民族,有了足夠的匠人之後,攻城方式才發生根本性的轉變。
此時的徐傑,依舊在沿著一條河岸往北而去,這條河是草原另外一條大河的支流,往北連通汪吉河,汪吉河才是草原中央的真正大河。
已然出發了幾日,軍中許多人已然不再那麽堅定,甚至連宗慶也開始煩躁起來,開口與徐傑道:“太師,如此再走兩日,怕是就得被迫轉回了。也不知室韋人到底在何處。”
徐傑皺著眉頭,不知其心中想著什麽,但是話語依舊堅定:“再走四日,定能尋到室韋人。”
宗慶道:“太師,最多隻能走兩日了,若是走四日,回去的糧食都不夠用了。”
徐傑答道:“餓兩日死不了人,隻要馬匹能跑就行。”
宗慶似乎覺得徐傑有些孤注一擲了,道:“太師,當真要如此冒險嗎?”
徐傑指了指身邊不遠的河流,道:“宗將軍,富貴險中求,你想想,室韋人的後勤大部落,不走河道還能走哪裏?不在河道之旁,那什麽養活巨量的牲畜?養不活牲畜,又談何後勤?”
宗慶知道徐傑得有道理,但還是問了一語:“太師,萬一,萬一室韋人當真不在河道之上該如何?”
徐傑立馬擺手:“不可能,若是室韋人隻有萬餘人馬,後勤部落興許可以稍稍遠離河道,而今室韋人十萬出頭的人馬,沒有河道,何以生存!”
宗慶聽得徐傑的話語,好似心中又起了一些信心,抬頭沿著河道往北遠眺,帶著憧憬與盼望,甚至心中也在祈禱老爺。
徐傑興許有許多無奈在心中,他也知道如此之法有些冒險,但是想要破局,如今唯有冒險一搏,否則真要麵對兩線作戰,還都是被動防守作戰,實在太過危險,就算大同這邊守得住,也難保西北那邊有失,一旦有個方向出現問題,那便立馬是滿盤皆輸。
滿盤皆輸的後果,不用多想。這也是徐傑不能接受的,更是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
冒險,似乎已經是徐傑唯一的選擇了。
這世間,沒有傻子。室韋人不傻,拓跋人更不傻。
所以才有大華如此危機。
西北王元朗,此時才剛剛收到拓跋人破了蘭州城的軍報,卻不見王元朗再往北去,而是在長安城內不斷往各地州府去信,傳著軍令。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